温梨儿被晏时叙一定不定的目光看得心头突突直跳。
她摸了摸自已的脸,想到自已现在已经圆了一圈的脸蛋,忙低垂下脑袋,手下意识用力,有些局促。
晏时叙走到她身前,单手抱住儿子,另一只手去拿她手中的向日葵。
“你这是想辣手摧花?”
温梨儿一愣,忙垂眸看去,就见手中的向日葵都被自已捏断了根。
温梨儿忙松了手,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儿子。
枭枭完全不知道辣手摧花是什么意思,还继续拍着小手说:“插花花。”
晏时叙随手将那两朵已经残了腿的向日葵一并插入联珠对鸟纹鎏金银瓶里,并吩咐青竹将花瓶放在床榻旁边的小几上,看着赏心悦目。
又将儿子放在地上,让他跟着永泰出去玩。
枭枭也是很熟悉永泰的,他伸长小手抓住永泰的衣袍,仰头道:“泰泰,去玩~~~”
永泰老是被大皇子叫成泰泰,却丝毫不觉得着有损自已御前大太监的威严,还乐呵呵的牵着枭枭的手出去了。
开玩笑,这样叫,说明大皇子亲近自已,鬼才嫌弃呢。
寝殿内,晏时叙走到温梨儿身前,仔仔细细打量她的脸。
见到她眼下淡淡的乌青,他眉头不由就蹙了起来。
“肚子里的孩子折腾你了?昨日紫云姑娘进宫为你把脉,是如何说的?”
温梨儿见他想岔了,忙道:“孩子很乖的,没有折腾臣妾,也很健康,皇上不要担心。”
晏时叙放心了些,又问道:“那你为何没有睡好?”
温梨儿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他选秀之事,让她心焦的睡不着。
“陛下,臣妾就昨夜看书看晚了些……”
晏时叙闻言,伸手就去捏她的脸,教训道:“书什么时候不能看?夜里看那么久的书,小心熬坏了眼睛。”
温梨儿忙认错:“臣妾下次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今日可困?现在可还要再睡会?”
温梨儿摇头:“臣妾今日起的晚,已经睡好了。”
晏时叙便道:“朕今日正好得空,那便陪你去御花园走走?”
温梨儿好久没去御花园了。
一是肚子已经很大了,不敢出去冒险;二是她真的懒得走那么远。
但有皇上陪着,那自然就是不一样了。
温梨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好呀好呀。”
等温梨儿收拾了一番,一行人便出了碧玺宫。
见皇上亲自扶着皇贵妃,宫人们便只静静跟在两人身后,乖觉的做着一个合格的移动木桩。
御花园中,七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洒落,为满园芳菲镀上一层金边。
温梨儿扶着晏时叙的手臂缓步前行,就觉一阵甜香扑面,抬眸便见西府海棠开得正艳。
那花瓣边缘泛着胭脂色,花心却攒着点点金蕊,恰似美人醉酒后颊边透出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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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海棠怎的七月还在开?"
温梨儿惊讶地伸手,指尖将将触到丝绒般的花瓣。
晏时叙便折下一枝别在她的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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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新贡的四季海棠,说是用冰窖控着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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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晏时叙带着温梨儿转过九曲回廊,太湖石畔丛丛紫薇开得恣意。
那花枝舒展如孔雀尾羽,深深浅浅的紫红在风中摇曳,偶尔飘落的花瓣沾在温梨儿的裙摆上,倒像是绣娘精心点缀的纹样。
晏时叙俯身替她拂去花瓣,温梨儿却突然轻扯他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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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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