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歧依旧处于一种选择性失明的状态中。
他看了一眼手里冒着白烟的角磨机,沉默许久。
就在容疏淮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却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更大、更新的角磨机。
并且换上了最大号的切割片。
容疏淮:“……”
裴歧伸手,对容疏淮道:“把那桶水拎过来,泼上去降降温。”
“………”
容疏淮深知他有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去一边拎了一大桶水。
裴歧:“看什么?泼啊。”
“哗啦!”
一大桶水泼上去。
原本溅在翡翠上的血瞬间被冲洗干净。
裴歧则是将角磨机插上电,继续开始解石。
用力!
用力!
!
用力!
!
!
他一磨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骤雨一样,是飞溅的火星;旋风一样,是锋利的刀轮;乱蛙一样,是男人的惨叫;火花一样,是闪射的瞳仁;斗虎一样,是蹦跳的碎石……
裴歧双手按着角磨机,咬着牙,腮帮子发紧,额头白金色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主打一个激情澎湃。
谁知这时候,他一个手滑,角磨机直直朝着旁边的男人而去。
好在这台角磨机有保护装置。
在衣物卷入、触碰到人体的一瞬间,就紧急停止了。
裴歧扔下角磨机,又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
“艹!”
容疏淮翻了个白眼。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少信口开河,现在好了,尬住了。
虞忧明显是灰铁三角洲高层,年轻貌美,有钱有势,你觉得她这一路走来遇到过的诱惑很少吗?人家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就你这熊样子的,下辈子都追不到!”
“不是……什么叫我这熊样子?”
裴歧难以置信的抬头。
“你知不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被星探看中,想要把我培养成养成系爱豆,要不是我当时拒绝了,现在已经是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了?
在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最出色的就是我这张脸!
踏马的怀疑我是智障的人一直都有,但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的长相,从!
来!
没!
有!”
人对于自已的长相,都是有一定认知的。
从小到大,裴歧从来没有见过第一次见他就讨厌他的人。
优越的外貌,让他吃尽了社交红利。
尤其是在小时候、他混世魔王的名声传开之前,每一个第一次见他的亲戚长辈,都十分喜欢他。
容疏淮又双叒叕开始翻白眼。
“你得了吧,这个世界上长得好看的人多了,缺你一个?更何况,虞忧才十几岁吧?等她二十多岁的时候,你都老了,人家该有新的选择了。
十几岁的小姑娘追求激情,二十多岁的女人就该享受品质了。
你仔细想想,等虞忧三十岁的时候跟姐妹一起出门,人家身边带着十八岁的弟弟,就她带着奔四的你,你想想这场面……人家不要面子的?”
“我艹你妈的!”
裴歧直接爆粗。
于是,双方在这座地下库房里展开了自由搏击。
其实裴歧的实际年龄只有二十二岁,但容疏淮的这番话无疑戳到了他心尖上。
霎时间,两人拳脚相加。
骨骼与肌肉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库房里分外分明。
“裴二,你踏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