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歧呢?”
容疏淮现在才下楼,当然不可能是他刚听到动静被吵醒。
多半还是这人不想掺和这边的事。
这人看着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实则并不傻。
虞忧很清楚这一点。
“啊?”
容疏淮一愣,“不知道啊,他没在房间睡觉吗?”
虞忧没说话。
裴歧是不是耳朵聋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就算睡得再沉,现在也该醒了。
而他没出现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
他不在!
虞忧快步上了楼。
推开裴歧房间的门。
果不其然,房间里空空如也。
甚至连床上都没有丝毫躺过的痕迹。
匆匆跟上来的容疏淮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半晌才开口。
“他……他不会真去找殷朗了吧?”
虞忧面上没什么反应。
在她看来,成年人就是要为自已的行为买单。
更何况裴歧也不是蠢到自不量力的人。
如果是,那裴歧死了也是活该。
——
今夜睡不着的不只有虞忧。
还有殷朗。
他正因为失去那块翡翠而痛心疾首。
左右横竖都睡不着。
索性半夜召妓缓和一下心情。
但奈何他实在没有兴致,外加右眼皮一直都在跳,什么事都没办,就将女人全部赶走了。
他虽然不是华国籍,但却是华人,祖籍在华国东南沿海地区,很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于是,他去一楼大厅里供奉的神像面前点了三炷香,躬身拜了又拜。
先求富贵。
再求平安。
殷朗刚把香插进香炉就,一道突兀的声音就自身后响起。
“拜的这么虔诚,神仙能保佑你吗?”
殷朗一惊,瞬间回身看去。
只见白金发色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戏谑的光。
殷朗知感觉有片刻的窒息,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子是他在赌场里遇上的那个神经病。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来人!”
话音落下,周围却没有任何动静。
裴歧面上带笑,眼中却没什么温度。
“可算是找到你了。”
殷朗本能的后退一步,伸手去摸后腰处的手枪。
可惜裴歧的动作却比他快得多,原本背在身后的冲锋枪瞬间调转枪口,直指殷朗眉心。
“放心,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殷朗问道:“你想要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在这方面,殷朗是很自信的。
他年纪轻轻便已经坐上高位。
这些年来,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果对方只是求财、亦或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他都能拿得出来。
然而,裴歧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缺,只是有些事想问你。”
殷朗的视线绕过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看向外面。
然而外面却是一片不同寻常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