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得求人帮忙才能办成的事,可想而知有多逆天。
裴歧:“……”
容疏淮:“等会儿把殷朗住处和他身边的布防情况发给你,我困了,先去睡觉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一时之间,整个一楼客厅里,除了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之外,就只剩下裴歧了。
他起身。
耸肩。
也跟着上了楼。
半夜十二点。
裴歧睡不着,举着手机到处找信号,不知不觉到了楼下。
谁知还不等他推开通往后院的玻璃门,就看见院子里的单杠上好像吊着一个人。
这栋别墅的主人显然有健身的习惯,不但有室内健身房,室外也有健身器材。
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这一幕,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不过,裴歧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场面吓到?
他走近了一看,发现单杠上的人是虞忧。
“不是吧?你大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做引体向上?”
虞忧摘下手套往旁边一扔,瞥了一眼裴歧手中举着的手机。
“比你强。”
说着,她便弯腰去解脚腕上的铅块。
裴歧凑过去,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么努力啊?”
“我练武十几年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来没有懈怠过一天,而你……却连重新开始的勇气都没有。”
她说话时,声音很轻。
所有话都仿佛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
却让裴歧心神俱震。
虞忧坐在院里的长椅上,抬眼望着遥远夜空上的一轮明月。
“你的身体是可以恢复的,却不会平白无故恢复如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付出任何努力就能拿到的。”
听着虞忧的这番话,裴歧本能的想跑。
他不想谈论这个。
但在这种时候跑了,未免太过于丢脸。
思索再三,裴歧还是在虞忧身旁坐了下来。
“谁说我连从头开始的勇气都没有的?我是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按理来说,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一般人都该笑了。
可虞忧却没笑。
非但没笑,反而还面无表情的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
裴歧:“……”
虞忧:“你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
听到这里,裴歧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虞忧。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要不是你搞出来那一堆鬼东西,我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虞忧依旧坐在长椅上,微微仰着头。
明明是在仰视他,目光中却看不出丝毫的弱势。
“怎么?你输不起?”
一句话,成功让裴歧泄了气。
虞忧继续道:“如果我是你的话,要么愿赌服输咬牙认了,要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能狂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说的这些,裴歧当然知道。
只是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咬牙认了显然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可若是让他报复回来……
裴歧注视着虞忧的脸。
胸腔里,心脏的位置,又升起了熟悉的悸动。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着。
这时候,远处灯光大亮。
黑色迈巴赫开到了门口。
铁艺大门缓缓的自动打开。
迈巴赫驾驶室的司机下车后打开后座车门,黑衣白发的男子弯腰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