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理解,抱歉给许大公子添麻烦了。”
他们立马出去,离开的时候还顺便替他带上了门。
等人一走,脚步声彻底消失,许衍之瞥了眼卧室。
“出来。”
孟九轶打开卧室门,他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目光并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
她如今还戴着面具,夹着嗓子。
“谢谢许...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孟九轶还没打开门,就听到身后低沉一句。
“你想对付谁,孟九轶?”
许衍之有些荒唐道,“你想在这个剪彩礼上杀了周从谨?”
“你认错人了!”
孟九轶险些弹跳起来,咽紧嗓子,“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没有回头,却能够感知身后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气息将她掩盖,握着她的手将门把手往下摁。
“他们还没走远,你猜猜下一步把名单监控调出来有没有你这号人物,届时顺藤摸瓜,从你如何进到这栋酒店,到具体的路径,不足一个小时就能将你查得明明白白。”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孟九轶还是觉得腿脚发软。
“以为自已找好了人证,牢靠吗?有没有半秒离开过别人的视线?”
许衍之手指勾过她的碎发别在耳后,“如果有,两个小时就能找到你,你觉得在这片土地上对政府公职人员动手是什么后果?前车之鉴多得是,现在连人影都找不到。”
“你不用吓我!”
孟九轶挥开他的手,转脸过去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
“我知道我自已在做什么,也充分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她话里虽逞强,但眼眶明显红了。
因为恨,恨老天从来没有一刻站在过她这边,恨她也许锒铛入狱尸骨无存,对方依然安然无恙。
许衍之深深看她片刻。
“为什么不告诉他?怕他不站在你这边?”
孟九轶用力瞪向他。
“这就是你坚定不移的真爱?也不过如此。”
他像是化身字字珠玑的演说家,每句话都直戳孟九轶的肺管子。
“你——”
她被他气得脑仁都疼,天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多煎熬,一边在谈屿臣面前如无其事,一边又度日如年等待着解脱的时候。
孟九轶千言万语想怼他的话,出口时直接破了音,带着哭腔。
“不用你管我!
刚才你帮忙奚落我几句随你,如果你想报警把我交出去悉听尊便,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做。”
一行清泪滑到她嘴里,她狠狠瞪着他,“那我拜托你,你别拦着我!”
许衍之凝视着她,眼神沉默而无声。
“非得这样?”
他看过那卷录音带,也清楚谈屿臣穷追不舍的性格,更知道在这个国度她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所以清晰和她表明后果,再问她一次。
“是。”
脱口而出的那瞬间,孟九轶眼前突然浮现出谈屿臣的脸,心脏跟刀绞似得。
原来过去这些日子她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只要周从谨不在了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可依照男人警敏护短的性子,他对母亲外公的事都执着了那么多年,对他父亲必定同样。
此刻谈屿臣怕是已经知悉经过,在查清来龙去脉了吧。
他们根本没什么以后了。
可即便如此,孟九轶还是再次说。
“是,非得这样。”
孟九轶道,“要么我运气好,在报仇雪恨后被抓捕归案,运气中等同归于尽,运气最差最差....”
对方安然无恙,她死无葬身。
她嘴唇颤抖着,有更多苦涩渗进嘴里。
她不能接受,这辈子见证过太多太多遗憾的结局,孟九轶不能接受就这么下到阴曹地府,去见她最重要的人。
她双目失焦,泪早已糊了满脸。
而从她说第一句话开始,许衍之心脏便拧搅了起来,她所谓的运气好,运气中等....
于他而言都像是利刃穿透心脏,每一种都完全无法想象。
“别哭。”
许衍之声音沙哑,捧起她的脸轻轻抹泪,“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现在算是你的共犯了。”
--
晚安。
完结部分要查漏补缺,如果写得稍慢,望宝们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