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江槿总能感受到男人时不时落在自已身上的目光。
江槿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他在斜后方,这个角度能看到什么?一部分脑壳?
以前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不看,总一副古板骄矜的样子,现在看个什么劲。
男人果然是贱骨头。
一路上江槿头都没回一下,直到下车的时候,她刚要把行李箱提下来,男人的手抢先了她一步。
江槿目不斜视,没什么语气:“谢谢同志。”
蒋越动作顿了一下,才继续搬其他行李。
她称呼他为同志。
跟火车上的甲乙丙丁没有任何区别,统称为同志。
他微抿着唇,一言不发把她们一行人的行李都提了下来。
李清茹没有插手,努力憋着笑。
看小叔子吃瘪,真是太有意思了。
还算他有一点觉悟,没有因为江槿力气大觉得轻松,自已就甩手什么都不做。
不过这都是正常该有的行为,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李清茹问道。
蒋越摇头,“我还有别的事。”
李清茹暗想,那这图的什么。
一路上跟江槿除了那句谢谢就没有过交流。
再说他折腾这一趟,做得最多的就是饭和带女儿。
明知道江槿不会主动理他,他也就这么默默的。
你就默默吧,等着别人来趁虚而入。
分别之前,念念从包里掏出了夹在书里的画,给了蒋越。
“这是给爸爸的学费。”
这些天她从爸爸这里学习了很多东西。
蒋越冷峻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声音低沉:“谢谢念念。”
念念和他招了招手,表示告别。
蒋越目送着她们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里,目光才挪移到了手里的画像上。
画的是蛰伏在森林草丛里的他,只有侧脸,但是画得跟照相出来的一样。
她是真的很有天赋。
蒋越仔细折叠起来,放到了钱包夹层里。
打开时,他看了一下透明层的小画像,大拇指轻轻拂过她的笑脸,唇角不自觉上扬。
蒋越说的是实话,他今天确实有事。
陆海川的伤还在恢复期,组织现在没有给他派任务。
最近他都在陪家人,亲戚好友们也都走了一圈。
今天他约了蒋越和周延两个兄弟一起聚聚。
蒋越和陆海川住处都有好几个人,不方便,不像周延家里就一个妹妹,还是大院一起长大的熟人。
所以聚会地点干脆定在了周延家里。
陆海川提了酒和一只鸡来到周家。
开门的是周延。
兄弟俩没有多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抱了一下,一切话语都在其中。
陆海川看到一大桌子菜,哭笑不得。
“你怎么都准备好了?我这鸡还没弄呢。”
周延随意道:“在我家里,还能紧着你们吃的?你的鸡一会儿回去提回去自已补身子吧,我这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