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反驳什么,进了屋子以后早早睡下。
原以为会因与裴涿邂出格的亲密而难安眠,却没想到她睡的格外沉,好似心中压抑着的沉石终是落了地,而以往的那些束着她的绳索,她也终于愿意自己一点点解开。
晨起用膳时,她心里还想着昨夜相约的事,她叫住叶听:“今日也没什么事,叫我殿里殿外伺候的人若没什么事就先退下罢,昨日宫中上下一同热闹,他们也没能好好歇到。”
苏容妘算着时辰,裴涿邂上午还需上朝,大抵过来的不会太早,等宫人手中的活儿干完退下,便不会同他撞个正着。
只是这大臣进后宫,传出去却是不好,但裴涿邂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岂能连这点事都遮掩不好。
用过饭罢,她就在正殿里等着,一开始还没什么,可后来见不到人,越等越心焦。
她为其开脱,这赵氏的人抓到,定是要商量如何处置的,耽误一点时辰也理所应当,可正午都过了去,还迟迟不见人影,这可就不对了。
正午一过,她倒是一点点冷静了,叫人搬了张贵妃椅出来,躺在上面犯困。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平日里狠话说的厉害,到了关键时候,竟还怂了去。
过了正午,最是暖和的时候,她双眸一点点眯上,过了几息的功夫,她似感觉有人靠近,迷迷糊糊睁眼,先见的便是着青衫的颀长身影。
苏容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撑着睁开眼看,才终是看清,是他来了。
她眯着眼勾唇浅笑:“我还以为你怂了。”
裴涿邂原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忧心来了后,再遇上她翻脸无情,把昨夜的话通通不认账。
他缓步靠近,在她身侧俯蹲下来:“总要准备一下。”
他下朝后先回了裴府,总不能穿着官服来见妘娘。
他沐浴更衣,换了妘娘喜欢的颜色。
青衣她应当是喜欢的罢,否则沈岭垣为何常着青衣?
他本不想同沈岭垣沾染上一点瓜葛,更不想妘娘对他动心,是因他借上了沈岭垣的光,可他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希望妘娘能欢喜些。
苏容妘视线从他身上绕了一圈,闻到了他身上清列的味道,她眉心微动,对着他勾了勾手:“离我近些。”
裴涿邂喉结滚动,昨夜的情动毫不费力地席卷而来,白日的光亮让他能将面前人看的格外清晰,亦能将自己的欲色展露出来。
他听她的指引,一点点靠近她。
“你知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的吗?”
裴涿邂瞳孔骤缩,那个答案在唇边,太过直白太过灼热,却是不好说出口。
而苏容妘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胸膛,随之一寸寸向下。
都不是什么刚弱冠及笄的少男少女,他们在裴府之中有过极致的迷情,甚至还曾有过一个孩子,此刻两颗心终的贴近在一起,自然将情动催生的更凶更猛。
裴涿邂的呼吸随着她的手粗沉了几分,而后一只手撑在贵妃椅上,直接俯身过去,再次覆上她的唇。
“我知道。”
呼吸就纠缠间,他低哑的声音带起情欲的翻涌:“臣是来与娘娘,白日苟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