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艳丽一笑,眼底满是戏谑之色,
“怎么着?皇上是当着你的面说这些话了?”
宜妃道:“是皇后告诉本宫。”
“哦。”
贞妃不以为意道:“皇上只说让本宫安排好除夕夜宴,并没有特意嘱咐什么。
既然这话是皇后告诉你的,你只管去找皇后给你做主就是了,何苦跑来本宫这儿撒泼?”
皇后正在伤心时,合起宫门谁都不见。
贞妃故意说这话,不是为难又是什么?
宜妃怒视着她,咬碎了皓齿道:
“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允谦满月时,皇上给他办的满月宴只有后妃列席。
可除夕夜宴,王公命妇都会到场。
你分明是嫉妒本宫儿子的风光要越过了你儿子去,所以才要百般刁难!”
贞妃闲闲品一口果茶,语气不屑道:
“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只是皇上既将年节的事儿交给了本宫去办,那么本宫说一,你就不能说二。
你若不服,大可以去找皇上。”
她清冷一笑,将杯盏重重撂在桌上,
“不过皇上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吩咐了家宴前谁都不见。
你要是跑去清平宫闹腾起来,再惹了皇上不豫,可别怪本宫没事先提醒你。”
“邵绮梦!”
宜妃气煞,抬手‘嘭’地一声砸在座椅扶手上,霍然起身上前两步,立在堂下逼视着贞妃,
“你别以为皇后和皇上都病着,你就能在后宫肆意妄为!
让太后知道了你所行所举,她必。。。。。。”
宜妃正怒气上头,可话说不得一半,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起身起得急,眼下刚站直了身子,就感觉下身有流水样的温热,难以自抑地汩汩而落,很快沾湿了薄棉袴,黏腻地贴在大腿根。
她愕然低头看了一眼。
已有淋淋漓漓的液体,顺着裤管流淌在地上。
她产后恶露早已排空,故而那淡黄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就变得极易分辨。
她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禁。。。。。。
宜妃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
她方才起身趋步逼近了贞妃几分,这会儿与贞妃面面相觑间,余下坐在两侧的宫嫔,并看不见她身前发生了什么。
可这一切,却是被贞妃尽收眼底。
宜妃看着她唇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心脏骤然缩紧。
贞妃但凡数落两句,便等同于扯下了她的面皮,丢在地上供人肆意践踏。
宜妃认命似地闭上眼。
她能感觉到贞妃站起身,朝着她快步走来。
然而,
她却迟迟没有等来贞妃的冷嘲热讽。
反倒是忽觉肩膀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下,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她倏然睁眼,却见。。。。。。
竟是贞妃将她身上那件明蓝色缀雀羽烟纱碧霞罗脱下,披在她身前,严严实实地掩住了她的尴尬。
宜妃眸底满是惊愕无措,“你。。。。。。”
“你什么你?”
贞妃白她一眼,“你没出月子,穿这样单薄来本宫这儿,你以为本宫看不出你藏了什么脏心思?”
她讥言冷笑道:“你不就是想在本宫这儿害了病,转头就装矫情扮柔弱,告诉皇上是本宫欺凌了你吗?哼,本宫才不会顺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