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明白后面她要说什么——所以她勾引了大郎的亲爹,成功上位给大郎当了后娘。
这个事情有些荒诞。
荒诞中又带着莫名的合理。
周氏已经不知不觉抬起头来,惊愕看着金氏。
金氏苦笑一声:“你们不明白的。
当娘的,为了孩子,什么豁不出去?而且我婆家本来就把我赶出来了。
我也没有地方可去,只有大郎了。
为了留在大郎身边,为了大郎好,我什么都能做。”
“大郎身子弱。
是我一宿一宿熬着,一顿一顿喂着。
怕奶水不好,人家说怎么样奶好,我就做什么。”
“小时候他吃葡萄噎着了,伺候的丫鬟都没发现。
我当时在睡觉,一下就惊醒了,跑过去一看,魂都吓飞了!”
“大郎就是我的命根子。”
“而且,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自已才生的二郎。
不是的。
是大郎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弟弟妹妹,他没有。
那时候,我才给自已断了药,怀了二郎。”
“我生二郎,就是为了将来能给大郎搭把手。
他身子弱,累不得。”
“我从小就跟二郎说,没有哥哥,就没有他。”
金氏看向周氏:“大郎敬重我,你却总防备我。
甚至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要下毒,也是第一个毒死你!”
这句话,金氏是真心的。
那喷薄而出的恶意,几乎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到。
周氏看着金氏,抿着嘴不说话。
金氏也只发泄了这一句,便又叹一口气:“可大郎喜欢你。
他跟我说,你是年纪小不懂事,又被家里人挑唆了。
让我别同你计较。
他还说,无论如何,我就如同他亲娘一般,将来定是要给我养老送终的。”
“你不喜我对大郎的事事事过问。
那我就不问。
你不喜我同大郎亲近,那我就不当着你面和大郎多说话。
我就盼着,你能让大郎高兴就行。”
金氏说完这些,几乎泣不成声:“可你呢?你竟护不住他!”
这一句话太重,重得周氏承受不住,她看着金氏,全然将自已和祝宁的约定抛到了脑后去,怒道:“明明就是你在背后使坏!”
金氏也没让着周氏:“我再怎么样,让他平平安安长大了,长到了能娶妻生子!
你呢?!
你呢?!”
两个女人,俨然要打起来了。
那谁也不让着谁,剑拔弩张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怀疑,下一刻她们就要冲过去打成一团。
祝宁赶紧在中间挡住她们二人的目光:“其实,他真的是病死的。”
不等周氏反驳,祝宁就一口气说下去:“他身体的确不如正常人好。
他的心比寻常人小,而且长得也不太正常。
如果一直养尊处优生活,可能也能一直活下去。”
“但一旦太过劳累,或是活动过度,就可能会瞬间支撑不住病发。
这是胎里不足带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