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一股苍凉:“岂止是伤心?”
“当时,君辞是亲眼看着那女孩被车撞飞的。”
“他冲过去,抱着她破烂不堪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断气……”
“若非我那段时间把他看得紧,他差点也跟着去了。”
俞非晚指尖微微发颤,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无法想象,那个如今沉稳冷峻的男人,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那……花阿姨是怎么成为陆夫人的?”她低声问。
老爷子眉眼低垂,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她怀孕了。”
“而且,那件事被那么多宾客亲眼目睹,花家不肯罢休。”
“他们威胁说,如果陆家不认这门亲事,就做好一尸两命的准备。”
“画面当时怀孕6个月,临州都已经成型了,不管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得不让花娩进了陆家的门。”
“她运气也好,不久后就生下了临州。”
俞非晚心头一震:“那陆总他……”
老爷子苦笑一声:“君辞当时恨极了花娩,连带着也不喜临州。”
“他把临州视作仇人,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老爷子目光深远,继续道:”临州五岁那年,参加了一场模型比赛。”
“那孩子从小就顽皮捣蛋,却很聪明,做什么都认真,那次比赛,他拼的模型和他父亲小时候得奖的一模一样。”
“他兴高采烈地抱着奖杯,说要送给爸爸。”
俞非晚心头一紧,隐约猜到了什么。
老爷子声音低沉:“可就在他跑回家的路上,一辆失控的车朝他冲了过来。”
“他差点被碾死在车轮下。”
“送去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嘴里却还迷迷糊糊地喊着爸爸,说……”
老爷子顿了顿,嗓音微哑:“他说,‘我拿到了和你小时候一样的奖杯,送给你’。”
俞非晚眼眶一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君辞当时就站在病房外,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僵住了。”
“那是他第一次抱临州。”
“也是从那天起,他才开始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但终归是没有寻常父子的亲热。”
俞非晚沉默良久,终于明白为什么曾经陆临州提到父亲时,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后来,君辞就出国发展了,一去就是好些年,偶尔过年才回来一次。”
“爷爷!”
她轻声说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慈爱:“丫头,君辞能认可你,说明他是真的放下了。”
“而你,或许能让他和临州之间的隔阂,彻底消失。”
俞非晚的眼神不解:“为什么,您会这么想?”
老爷子看着她,目光深邃:“非晚啊,你知道吗?你从长相到气质,都和君辞曾经喜欢的那个女孩……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