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聿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看到她的惨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不早说?脚都起泡了,还硬撑着。”
“早说有用吗?”
柳婳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难道薄氏女主人能穿着拖鞋视察总部?我也是要形象的。”
薄斯聿没有回答,只是放下水杯,转身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他拿着医药箱回来,单膝跪在她面前,轻轻托起她的一只脚。
“忍着点。”
他低声说,用消毒棉签小心清理伤口。
“嘶~轻点!”
柳婳倒吸一口冷气,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薄斯聿的动作立刻变得更加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玻璃艺术品。
他先为伤口消毒,然后涂上一层清凉的药膏。
火辣辣的痛感逐渐被药膏的凉意镇压下去,柳婳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
“明天换平底鞋。”
薄斯聿命令道,手上动作不停。
柳婳哼了一声:“然后让所有人觉得薄氏女主人连高跟鞋都驾驭不了?”
“他们敢。”
薄斯聿头也不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的妻子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柳婳心里一暖,但实在太累了,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药膏涂好后,她的脚舒服多了,但全身的疲惫却像潮水般涌来。
眼皮越来越重,胃里虽然空空如也,却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我不吃晚饭了。。。。。。”
她迷迷糊糊地说,声音越来越小,“先睡一会儿。。。。。。”
薄斯聿刚想说什么,转头发现柳婳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嘴角还微微嘟着,像个闹完脾气终于入睡的孩子。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柳婳在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柳婳就被轻轻摇醒了。
“婳婳,该起床了。”
薄斯聿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俯视着她,“我们要赶早班飞机去下一站。”
柳婳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你这什么蜜月旅行啊。。。。。。简直是纯纯的特种兵负重跑步!”
她死死抱住被子,“我不起!”
薄斯聿挑眉。
柳婳很少有这样赖床的行为。
在他记忆中,她总是自律到近乎苛刻,无论多累都会按时起床。
现在看到她像个普通女孩一样耍赖,他竟觉得。。。。。。很有趣。
终于,她有了生活的模样。
不再是那个时刻紧绷的杀手,不再是完美无缺的薄太太,而是一个会累、会撒娇、会赖床的普通女孩。
为此,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好,你睡你的。”
薄斯聿宠溺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我自有办法把你弄去机场。”
柳婳不理他,继续装睡。
她不信薄斯聿脸皮厚到不怕丢人,能把她这个睡相狼狈的人扛去机场,好歹他也是全球知名的商业巨鳄,总要点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