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念之只觉得从浑身冰凉,落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之中。
她哆嗦着闭着眼睛,将自已埋进这个让她又安全感的怀里。
试图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能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被抱着放到后车厢的时候,她也没被男人放下,反倒是一直被他箍在怀中。
章念之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忽略刚才的屈辱跟毫无尊严的对待。
巫鸦抱着她,反复搓着她的手臂,希望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
大概是他在身边,她感觉到了安全,毫无保留地直接闭上了眼睛。
巫鸦感觉到了她的呼吸,默默将她抱得更紧。
车子快速朝着医院过去。
这个时间点急救中心的人也没少,霍司丞直接开了通道,安排了两个医生来检查,巫鸦直接抱着人进去了。
然而他要退开的时候,昏迷的章念之却死死拉着他的手,他无法脱身,只能对医生道:“你们检查吧。”
打开毛毯,比刚才在浴缸里看的更直观。
没有明显的身体外伤和淤青,只有头部重创更严重。
而章念之全程就算疼,也没有清醒过。
抽血的时候会下意识抓紧他的手,但也只是这样。
这个女人安静地令人心疼。
该哭该笑该承欢父母膝下撒娇的年纪,她活的全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已。
难过也是静静地哭,高兴也是无声地笑。
如果不特别去关注她,她跟你在一个地方,也会像空气一样。
可是空气这种东西,你看不到,却必不可少。
岑屹楼在病房外头等着,霍司丞带着检查结果来了。
“赵家那边怎么样。”
“戎行野会处理,翻不出天去,血检报告,迷药成分过量,所以会陷入深度睡眠,恢复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让她先在医院吧,也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头部挫伤,头骨微微骨裂,后续要复查,看看情况,我找个护工来照顾她。”
“不用。”巫鸦看着检查单,“我来吧。”
霍司丞盯着他一会,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行,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找护士帮忙。”
毕竟章念之是女人,两个人也不是那种关系,而且章念之那性格,恐怕也不适应。
“嗯。”
巫鸦的话向来不多,霍司丞也没再多说什么。
巫鸦折返回病房的时候,已经打了个电话出去。
“等不了一个月了,加快收购章家的股份。”
他看了眼躺在那的章念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裹着纱布,漂亮的一头长发因此缺了一角。
她一定是个爱漂亮的姑娘。
连暂时居住的地方都想插个花点缀一下。
可以容忍自已的头发被削了么?
她那样的瘦,躺在那的时候,被子都是平坦的。
他自已都没留意到,自已的眼底,开始有了那不为人知的心痛。
细细密密地,不强烈,却足以撼动自已。
章念之醒过来的时候,天是黑的,她恍惚以为自已做了一场噩梦,身子一动,就仿佛全身骨头都是酥软的,没有任何力气。
她强迫着自已坐起来,却根本不行。
黑暗中,身旁的人影一闪,打开了床头的灯,“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章念之苍白着小脸,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就往下掉了。
巫鸦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她却说,“对不起。”
“肯定是因为我,小猫才没了的。”
如果不是为了抓她出去,小猫还好好的。
她声音细细小小,巫鸦却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