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佳扭头看到了沈徽林,没等她开口就问:“你这什么造型,怎么了?”
沈徽林说:“生理期,我先走了。”
肖佳点了下头,这些人还没有散伙的趋势,她有些分不了心,“稍微等我一会儿好不好,这局结束我和你说点儿事。”
快速说完,肖佳又投入了游戏之中。
沈徽林坐到一旁,等这场牌局结束。
这次他们玩儿的应该比较大,音乐关了,除了阮澈,几个人表情都没那么闲散。
沈徽林翻手机,看群里发布的竞赛信息,翻到一两个自已能参加的,低头填报名表。
“那边帅哥谁啊?”一个女生问。
靠近她的几个人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不清楚,你问阮澈。”
女生又碰了一下阮澈的胳膊,“阮少,二楼是谁啊?”
女生问了两遍,填写完报名信息的沈徽林也听到了,顺着几个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酒吧二楼是透明的玻璃护栏,分布着几个卡座,两个年轻男人坐在那里,正在交谈什么。
正在说话的那个,沈徽林不认识。
项明峥闲适交叠靠在座椅里,眉眼低垂,像是在听对方讲话,又像是在走神。
阮澈随意看了一眼,“哪个?”
女生说:“穿衬衫那个。”
阮澈看了一眼女生,“怎么,看上了?”
女生被说中,“今天来的都是熟人吧,他谁啊?”
“是熟人。”
女生眼睛亮了下,“那······”
阮澈目光落到沈徽林身上,看到了那件很眼熟的西装,又看向了只穿衬衫的项明峥。
他嘴角带着一些笑,意有所指,“那人很不好搞的,玩不起,就别往他身边凑。”
“要是玩儿得起呢?”女生问。
肖佳小声说:“都不问人家有没有老婆吗?”
女生听到了,“你管得挺宽。”
肖佳瘪嘴,不再说话。
阮澈看了一眼牌,“没结婚。”
对女生说:“别想了,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女生问,“那他喜欢什么类型?”
阮澈没应声,又一次看向沈徽林,又不着痕迹收回视线。
什么类型?
这个穿着项明峥外套的女生完美符合。清清冷冷的白月光、很难触碰的苍山雪。
很多年前,项明峥就只喜欢这样的。
隔间里烟味太重,沈徽林浑身难受,又想要立即回去换衣服。
她没有继续待下去,起身去了外面。
肖佳跟了出来了。
“帮我给你妈带句话。”肖佳表情有些烦躁,“别再打电话了,一天三四个电话,她不觉得烦,我嫌烦。”
到底是谁的“妈”?
沈徽林:“你自已说。”
肖佳皱眉,“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肖佳的叛逆期持久的离谱。
沈徽林没义务也没能力掰正她,离开前看着浑身浓重酒味的肖佳,“少喝点吧。”
“姐,知道我一直以来最喜欢你哪一点吗?”肖佳说:“从来不多管闲事,这么优良的品质,你保持住呀。”
看她这样,沈徽林也懒得再说什么。
从酒吧出来,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沈徽林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启动的时候,看到酒吧门口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
穿着深色休闲服的男人走在前面,项明峥稍慢一步,走在后面。
沈徽林身上的西装外套表面带着一些凉意,手指碰到了,心跳也跟着顿滞。
车子很快驶离,门口的人影也越来越远。
-
项明峥和陈正南到了酒吧外面,快要上车时,阮澈才追了出来。
阮澈很殷勤的赶在项明峥之前打开车门,让项明峥坐进去,“二哥······”
项明峥掀起眸子,问阮澈:“怎么想的?”
不进公司,也没去待在英国好好读书,跑在这里开酒吧。
阮澈抬手碰了下鼻子,小心道:“好玩嘛。”
“好玩儿?”项明峥没什么表情,“你还挺会玩儿,你爸知道你经营的是这种场所?”
阮澈扶着车门,“不要这么说话,什么‘这种场所’,搞得我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项明峥懒得和他废话,“最近查封了很多会所。”
“‘迷湾’只是一个纯酒吧。”阮澈解释,“我不会弄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只是纯酒吧。”
酒吧会所鱼龙混杂,阮澈搞这些,不仅阮华恩不会同意,一向爱惜自已羽毛的项崇远和阮华婷也会介意。这些生意,但凡和项家有关的人碰都不会碰。
如果不是利益牵动,项明峥也懒得来这里看阮澈胡闹。
陈正南也说:“做生意没问题,你心里要有数,别惹出麻烦。”
阮澈立马保证,“放心吧,我会谨慎的。”
见项明峥没有继续插手阻止的意思,阮澈高高兴兴回去了。
陈正南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项明峥情绪不怎么好,“你这表弟真是会闹腾。”
项明峥向后靠在座椅里,“随他。”
提醒过了,他不惹事就行,有时候能闹腾,也是让人羡慕的能力。
陈正南不太赞同项明峥这种随意的态度,“要我说,不管是不是正经酒吧,你爸身份那么特殊,这种产业就不应该让阮澈沾。刘骅不就是典型,自身小事影响前程。”
“刘骅?”
“被举报了,他利用职务之便,和申大的一个学生不清不楚。细节清楚,是他老婆举报的,说是刘骅去申大谈项目,那女生是负责接待的志愿者。项目谈完刘骅又利用公事约女生出来吃饭,一来二去弄出事情了。”陈正南摇了摇头。
项明峥对这种圈子里的桃色八卦兴致缺缺。
刘骅算是陈正南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这会儿出了事情,耽误了许多工程,陈正南不满道:“控制不住下半身,真是蠢的要命。早上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还听到讨论,说什么美人,把刘总迷得晕头转向。”
陈正南气极反笑:“你上次不是和刘骅一起去的申大,没注意到那个‘美人’?好像叫什么……齐悦。”
项明峥低头翻动一个打火机,听到这里抬了一下头。
当时开完会,刘骅靠近项明峥时说过一句,“申大果然卧虎藏龙。”
说这话的时候,刘骅频频看向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女学生。
想起刚才酒吧卫生间,项明峥单手合上的打火机,“咔哒”一声。
“是有那么一个人。”项明峥说,他眼底的兴味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