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夏疾跑出门传话。
鹿鸣守在屋里,点起油灯,无意中望见谢明裳的脸色,顿时惊得冲过来?摸额头,又摸她后背。满额头满脊背的冷汗,薄单衣都湿透了。
“怎么了娘子?,多久没发作了?怎么今夜突然就——”
谢明裳坐在床边,喘匀气息,安抚地拍拍鹿鸣的手。
“做了个噩梦,又被家?里传信惊到?,下床动作大了些……没事,歇歇便好。”
鹿鸣四?处翻找药酒葫芦。找寻半日,在一叠夏衣下翻找出来?,急忙要倒出服用时,忽地?惊喊:“哎哟!”
原来?太?久没用药酒,最近又接连搬动箱笼,木塞不?知何时松动了,药酒漏得半箱底都是。
漏了倒还无妨,就怕药里混进不?干净的鼠蚁虫孑。
鹿鸣脸色都变了,谢明裳赶紧喊无事:“不?严重,不?用药也无妨,歇歇便好。”只?寻来?干净里衣更换。
她静等这阵子?发作过去。视野里残留几点烛光旋转不?休,脚下像踩着棉花,心悸不?止,恶心欲吐。
趁闭目休息的空档,她索性回忆黑暗里的梦境,试图从梦境碎片中抓住些痕迹。
就如梦里的阿兄不?是谢琅一般,
骆驼上的“娘”,也不?是她母亲。
梦里的她,倒仿佛附身去另一个小娘子?身上,在这世?间某个天涯海角,还有另一个家?似的。
如此怪异而?连续的梦境……
“从前几次做噩梦,也不?见发作得这般厉害。”
鹿鸣拿帕子?仔细地?替她擦拭冷汗,低声抱怨,“会不?会今天吃的野味有问题?野鸟身上不?干净,娘子?下次别乱吃了。”
谢明裳睁开眼,梦境碎片便消散了。
她失笑摇头,“不?相干的。”
前院很快传来?消息,顾沛大半夜居然没睡,很快和兰夏一道急奔赶回。
“前院有外客。”顾沛护着谢明裳匆匆往外走,
“殿下吩咐下来?,卑职护送娘子?先回谢家?。等送走外客,殿下也去谢家?探望,顺道接娘子?回返。”
一行人快步往北边僻静角门走。
“今夜前院那位外客,哼,可带来?不?少人。殿下吩咐,当心他们狗急跳墙,暗地?里搞动作。我们这边护卫多带些。”
大半夜开院门动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