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安新新任的那一阵子,他傲气得不断想给褚则诚发婚宴请帖,想请当时人群中的那道中心来看他现在风光的样子,他认为从此他可以踩在褚则诚身上,耀武扬威,从此聚光灯中心就是他,从此他心中对这个人的嫉妒就可以熄火。
安新也想请,于是,两人不谋而合,请帖发了出去。
他们发了三份电子请帖,一份让褚家人帮着转发,一份让褚则诚的朋友转发,一份直接发到了褚则诚的几个旧账号上。
褚则诚没理会他们。
这是张小订,在时隔十三年后,再次见到褚则诚。
褚则诚跟当年有了很大的区别,这个人完全没有了昔日阳光美少年的样子,现在的褚则诚清俊高傲,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不可一世,就像一把自由行走的锋利的刀,让人忐忑,让人不安,让人不敢打量、腹诽,威摄力时时刻刻都充斥在这个人的身上。
张小订害怕他,如果早知道他见到的是这样的褚则诚,他可能就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盯守交易所,利用安保失误,闯进褚则诚的办公区了。
褚则诚摇完头说完话,被他请到一个小会议室入坐的张小订紧张地看向了打开了的门。
门此时依旧大开,这让张小订心里感觉安全了一点,他转回来了一点头,盯着对面所坐的褚则诚的位置前面一点的桌面,小声道:“我们已经弄不到这么多钱了,能不能麻烦你看在……”
褚则诚没问张小订要多少,这么大费周章地找到他,想来数额不小,他没问的意思,看张小订说话说到一半,不安地垂着脑袋看着桌面,也不继续说了,他等了等,见对方确实没有说的意思了,就起身道:“我送你出去吧。”
他还是很温和的,但张小订冷不丁地腾地一下站起来,冲着他大声道:“是你妈妈让我来找你的,她说你有钱,你会借我们的,她没有跟你说吗?”
之前褚则诚婚姻失败,家里人劝他容忍不成,对他意见也不少,父母更是对他怒骂不休,为此,褚则诚离开了守晋这个故土,这十几年期间,他只回去过三趟,两次为家族中德高望重过世的长辈奔丧,一次为迁户口。
之前褚则成也是恨父母的,只是恨着恨着,恨意也找不到了,在外生活久了,久到他发现,他早就是一个跟父母完全没有关系了的独立的人了,他与父母所剩的关系,就是法律和情理所规定的责任,所以,对父母他无爱恨,但父母子女一场,该有的情分他还是对他们有,这些年,他也拿了一些钱给他们用。
他没跟父母说过他在外面做什么,但他是交易所负责人,公共信息上有他的资料,不用很麻烦就能查到。
他父母也是知道他有钱的,但以往要的钱不多,偶尔要一个大笔也是事出有因,褚则诚这些年还以为他们很有分寸,偶尔想起父母的分寸,还觉得他们至少有尺有度,懂得细水长流。
他对父母还是很有好感的。
这下一听是他妈叫张小订来的,这和褚则诚这些年对他父母的印象有些出入,他愣了一下,作为一个并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成年人,他顿了一下后道:“没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