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清见缝插针,“那依阿耶之见,是谁在幕后操作?此事呢?”
苏父扬起脑袋,璞头上的直脚禁不住晃悠两下,冲着他来来回回不断踱步的长腿,破口大?嚷,“你没事走来走去干甚?我被你走的头晕!”
喷涌而出的点点唾沫星子眼瞅着就要落到苏时清裤腿上,他紧忙连连避让。
苏达看着阿耶忍不住拧起眉头,他这是明晃晃的没事找事,抱起双臂也后缩起身子,嫌恶道,“真?脏!”
“嘿,你们两个?!”瞧这两人一盏一座,一唱一和,还真?有点夫唱妇随的样子,可苏父哪能承认,瞥一眼两人便干脆阖眼,眼不见心不烦。
“幕后能操作?之人甚多,思来想去也就是那几个?想要奔着储君位置的几个人。”
“阿耶的意思,是皇后、虢国公他们?”这事阿耶曾经提过一次,可能与太子争夺皇位的势力不外乎就几个?。
“这件事,本质上还是出在五皇子身上,现在本就非常时期,他又风头频出。皇后和虢国公这边巴不得他赶紧出错,然后将错就错来个?釜底抽薪。”
“他就再没翻身机会了?”
“我听?闻那娘子是个?寡妇吧?”
“寡妇怎么了?寡妇又不是不能再嫁!”苏达听?到这话,仿佛被点着火的炮仗,对着阿耶就是一阵劈头盖脸,“我就觉得寡妇都好得很,你最好能把隔壁的寡妇娶回家来。眼瞅着都这么多年了,却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你看看你自己,一脸老相,眼角的纹路都能夹死苍蝇了。哼,”她不屑的转头,根本不想看这个?不会说话的老头一眼。
“你再看看我牛婶,到现在还是花一样的样貌,细柳一样的腰肢,又做得一手好女红,独自一人就将牛晴朗拉扯大?,这都是本事!我听?牛晴朗说,最近可不少媒婆还总是往牛婶家里跑呢。”说完还用余光偷偷瞟上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苏达对牛婶的喜欢,已经不用说了,在苏达幼时,那就是亲娘一样的存在。只?可惜,这么多年也不见阿耶又半分动静。让她这个?做个?女儿的抓心挠肝。
“若取失节者已配身,是己失节也。”
“我呸!”若是说刚刚苏达还有几分怒其不争,听?闻上一句就彻底把怒火燃至顶端。她“噌”地?猛然起身,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教化?,“苏明!我这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理学就算被定为官学又怎么样?!就值得你奉为真?理了?”
苏时清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添油加醋,“我记得提出此话的程学仕自己的侄女就再嫁了。”
“就是!他提出的观点,自己都不遵从,却让本就失了丈夫依靠的女娘们克己复礼。真?是可笑!”
“酥酥,阿耶不是这个?意思,这观点既然被纳入官学,百姓们可以不遵守,可制定规则的上位者却是不得不遵守,想要谋求高位的人自然也得遵守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