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他不慌不忙道，「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不是说签离婚协议？你这是在垂死挣扎吗？」

我冷淡道:「我当然要签。和你这样的傻逼做夫妻，我感觉我自己也要被同化成傻逼了。」

他并不恼，气定神闲道，「那你倒是签呀。」

我翻开离婚协议，一笔一画地写下我的名字。

为我这场荒唐的青春，画下一个句号。

也为我荒唐的人生。

最后一笔划落下，我开始大口大口呕血。

他的目光慌乱了一瞬，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目光盯着我，嘲讽道：「这就是你的新手段吗？又开始装了？你忘了？上次你假装晕倒住院，才刚做过全身检查，你的身体好的很。」

我瞪着他，想要再骂两句，可已经失去了力气。

「三号床病人心脏骤停，紧急心脏复苏。」

「不行，病人的肋骨断了，做不了心脏复苏。」

「赶紧转ICU，喊姚医生过来。」

病房瞬间乱成一团。

荆言听着护士口中的「肋骨断了」「心脏骤停」，这才慌了神。

他突然变了脸色，站在角落，心思百转。

「怎么可能......」

他自言自语道：「我当时踹的那一脚，明明收了力度，怎么可能把江隗的肋骨踹断。」

他下意识的跟着护士跑。

血，那么多血，我像是要把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呕出来，那鲜血在病床上洇开，像一朵朵开到极致的荼靡花。

他死死地盯着ICU的门在他面前缓缓关闭，颓然地靠着墙壁。

姜嘉嘉急匆匆赶到。

他的目光慢慢的转动，视线落在姜嘉嘉的肚子上。

「对，这是江隗的报应，一切都是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心想，「还好，我还有嘉嘉，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

这样想着，他朝姜嘉嘉露出一个笑。

「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还好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的眸光陡然阴沉下去，但很快又扯开一个笑。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关系的嘉嘉，我们......」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的笑终于慢慢地收了回去。

「你发什么疯？孩子没了，我也很难过......」

「你在说什么呀言哥？我们连床都没上过，哪里来的孩子？」姜嘉嘉故作天真地看着他。

他静了静，有些没理解她话语中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甚至以为她失去孩子后失心疯了，「我们的孩子......」

「我说——没有孩子。」姜嘉嘉打断道，「那天你喝醉后，醉的跟死猪一样，我们根本没有发生关系。」

她仰了仰头，用甜美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脑残生出来的孩子应该多半也是脑残吧。像你这种人，还是别生后代出来祸害社会了。」

荆言用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