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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袭上心头,冲得我脑子阵阵晕眩,我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

“龚双呢?当初这套房子是我和你爷出钱买的,你把龚双喊来,我要问问他,怎么我买的房子自己还进不得门了!”

龚平嗤笑一声:“房子写在谁名下就是谁的。”

“喊老头来有什么用,他早就说了,这套房子是我的,我爱怎么整就怎么整,我不让你进门,你就一步都踏不进来。”

“再说了,要不是你们两个老东西有钱,谁愿意去乡下看你们?

现在你老了也没钱了,什么价值也没有了,早点从哪来回哪去吧。”

龚平的话,字字扎我的心。

人老了,动弹不得了,赚不了钱了,没价值了,拖累儿女了,只剩下等死了......

这些话,我不知道从老邻居那里听到过多少次。

我总安慰她,我们是老了,但谁都会变老,我们为子女为社会奉献了一辈子,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糟老人,不能因为老了就理所当然地把我们给抛下,但凡有一点良心的人,就不会做亏待老人的事。

我自己养的孩子,可真是活生生地打我的脸啊!我又气又急,啊呜一声,冲上去抡起拳头就要往龚平身上砸。

可是我忘了,自己老胳膊老腿,别说碰龚平一下,他轻轻一推,我就倒了地上,尾椎骨传来阵阵刺痛,我忍不住叫唤出声。

龚平看我哎哟哎哟地惨叫,狞笑着往我身上重重地踩了两脚,转过身揽上女孩的肩就要关门。

女孩却猛地扇了龚平一巴掌,往他身上呸了一声:

“龚平,你可真是个狗东西,欺负老人,我可真瞧不起你。咱俩完了!”

说完,她走进屋里拿出外套和手包,掏出手机就打120,和救护车一起把我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通忙活,医生说我尾椎骨裂,要一到两个月才能恢复。

我强撑着上半身给儿子女儿打电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都打不通。

女孩看我一脸茫然,嗤笑一声:

“老太太,您这电话被拉黑了都不懂,你就是打到死都没人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