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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往自己身上嗅了嗅。

七月的天,我拎着七八十斤重的东西走到儿子家门口,身上确实都是汗臭味。

可真要说有老人味,这大夏天,我一天至少洗三次澡,应该不至于熏到大孙子啊。

还没来得及多想,孙女龚希的尖叫声就响起来:

“爸,我之前听龚华说,奶家里到处都是蟑螂,她要是来咱家,咱家可就成四害的窝了。”

“奶要是来咱家,我就住到刘章那里去,你们谁爱和她住谁住,反正我不回来。”

我就说龚希怎么都七八年没来看我,原来是二孙女龚华造的谣。

这不纯纯胡说八道吗?

就我老太太一个人住,那也是年年都被村里评为卫生标兵的。

多少次上面领导来查村容村貌不领到我那去?

大媳妇也说:

“老龚,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摆脱泥腿子的称号,你妈一来,我哪怕跟人说她是保姆,你都得跟着脸上没光。”

“再说了,两个孩子都快要成家了。

尤其是小希,刘家好不容易才同意两个孩子的婚事。

那可是决定了你下一步怎么走,可不能叫你妈搅浑了。”

龚希要成家了?我这亲奶奶怎么不知道?

大儿子龚单迟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妈。而且领导本来就反感那些不孝顺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大媳妇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那要是不讲理的老太太,谁不能理解?你领导肯定也不能因为胡搅蛮缠的老人怪你。”

“再说了,亲家职位更高,你升迁也板上钉钉了,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卡你?”

没一会儿,龚单冷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说得也对,老太太要是来,咱就把她送到二弟那去。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怎么就可着我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