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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聚会,男友的兄弟带来十八线女星做女伴。
女明星身穿低领的亮片吊带和热裤,明艳的相貌。
和我一条淑女白裙形成了的鲜明的对比。
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只有男友揽着我,一脸嫌恶的看着她:
“我最讨厌这种浪荡的女人。”
直到后来,我出差提前回到家,撞迫俩人的秘密。
他嘴上说着讨厌,身体却喜欢的很。
*
姜迟第三次邀请我和他一起出席朋友聚会时,正在给我吹头发。
我的头发又长了,黑得像一块缎,绵绵地披散在裸露的肩头。
我盘腿坐在床上,整个人像被头发包裹了起来,镜中看去,愈加显得娇小柔弱。
我喜欢这种感觉。
姜迟把吹风机温度调得很低,一缕一缕细细掂起头发来吹,小心翼翼到有些笨拙。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低垂的睫毛,男生有长长的睫毛,会平添几分少年气。
“好啊。”我回答。
片刻后姜迟才反应过来,关了吹风机看向我,眼睛已经亮起来:“嗯?什么?”
“我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参加聚会。”我弯一弯唇角。
姜迟扔了吹风机,惊喜地搂住我,又不敢太用力,不停吻我头发:“太好了粥粥,你终于愿意去见我圈子里的人。”
我纵容地微笑,轻轻推开他的头,“别闹了,头发还没干呢。”
姜迟埋在我发间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我,重新拿起吹风机:“好,我接着给宝贝吹。”
这个肉麻兮兮的男人,看上去像个舔狗。可他完全没必要这样。
姜迟是海河地产集团总裁姜氏独子,名校毕业,现在海河地产历练,已初见成绩。
姜父为人严厉,姜迟家教极好,英俊洒脱,阳光谦逊,没有半点富家子弟常见的恶习。
想要博得他青眼的女孩数不胜数,前赴后继。
我比起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我对姜迟,始终没有据为己有的欲望吧。
作为一个家世平平初出茅庐的小编剧,我没什么野心嫁入豪门做少奶奶。
但男人都有征服欲,大概越是对他们不在意,他们就越是放不下。
*
参加聚会那天,我穿了条白色长裙,小众品牌的设计师款。
裙子宽松飘逸,露出肩膀和锁骨,款式简单,却只有我这种清瘦恬静的气质,才穿得好看。
我从姜迟惊艳的目光中,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他骄傲地搂住我肩膀往会所里走,还不忘贴心地把我的长发拨到胸前一侧。
他知道我不喜欢头发被手臂摩擦到。
会所今晚被姜迟和他的朋友们包了场。
见我们进来,笑声口哨声四起。
“终于舍得带出来见人了,真不容易啊!”他们一边打量我,一边打趣姜迟。
男人看到感兴趣的女生,那种直勾勾带有侵略感的眼神,我很习惯了,习惯到可以完全忽略。
姜迟一边得意地笑,一边倾身过来挡住许多眼光:“去去去,别吓着人家,好不容易哄来的。”
男生们大笑着陆续散去。
我只是浅笑,安安静静地任由姜迟拉着坐到座位上。
姜迟拉着我的手,和朋友闲聊了两句,问道:“大钧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那朋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说不定又在哪个小模特的床上爬不起来了……”
“你丫说我什么呢你!”一个人影从门口扑进来,嬉笑着从后方勒住说话人的脖子,勒得那人夸张地咳嗽讨饶。
后面跟着跑进来一个苗条高挑的女孩,望着两人抚掌大乐。
挑染双马尾,亮片吊带热裤,黑色马丁靴,脖子上还带着一条铆钉choker。
丰润的嘴唇,彩色的指甲,睫毛长得像扇子一样。
吊带领口很低,胸口的饱满随着她动作跳跃。
是连女人都移不开眼的明艳。
所有的男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场上的热情超过了我进门那时。
他们显然和那女孩更熟悉,有的扯一把她头发,有的捏着她脖子来回晃:“呦呵,这不是晶晶大明星嘛,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玩儿?”
那女孩子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嬉笑:“滚滚滚,少碰我!我靠李浩你丫弄疼我了!”
所有的男人都不在座位上。
除了姜迟。
我静静看了他一眼。
他皱着眉看着门口闹作一团的男女,眼神冷冷的。
察觉我目光,姜迟安抚地握了握我的手,扭头去问刚进门那位“大钧”:“你怎么带这种货色来?”
大钧正在喝水,闻言把水咽了,朝我歉意地举举手:“迟哥我不知道你今儿带嫂子来,覃晶说她刚杀青,在剧组里憋出毛病来了,要来透透气,我就把地址给她了。我知道你最烦她们这些圈里人……”
“我烦她干嘛,犯得上么。”姜迟淡淡地打断,看向我,笑了笑。
我朝大钧浅浅弯唇:“那女孩儿是演员吗?很漂亮。”
“嗐,十八线都算不上,拍网剧的。”大钧把果盘往我这边推了推,驾轻就熟地笑,“比起嫂子差远了。”
我垂下眼:“我叫沈粥,白粥的粥。”
“啊,啊哈。”大钧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姜迟,打着哈哈,“粥姐,粥姐。”
姜迟回头看我,目光缱绻,又带着几分骄傲。
“这位是迟哥吧?迟哥好!”覃晶不知什么时候蹦到我们面前,双手交握在身前,朝姜迟鞠了一躬。
有种故作扭捏的俏皮。
被双臂挤拢的胸,泄露了她的无畏。
姜迟一脸冷淡,没搭理。
覃晶一屁股坐到我身边的沙发上,脸几乎凑到我脸上来:“哇塞姐姐你好美!又美又仙儿,迟哥真是好福气!”
我不太习惯陌生人接近,向后靠了靠,微微笑:“谢谢,你也很漂亮。我叫沈粥。”
覃晶笑起来,她是真的漂亮,很少有女生笑容这么大却完全不崩,只有耀眼灿烂。
“谢谢粥姐姐,我敬你一杯!”她把手里拿着的一瓶预调酒递过来,半途被姜迟接过去。
“不是每个女生都喝酒。”他皱着眉,话里有几分明显的厌恶。
他的好恶如此明显,我有些尴尬。
我不喜欢尴尬。
覃晶却毫不在意,迅速拿自己的酒瓶和姜迟手中的那只碰了一下,朗声笑道:“抱歉迟哥,是我不懂事了,粥姐姐哪会和我一样烟酒都来。我给您赔罪!”
说完便仰头把那瓶酒一饮而尽。
酒瓶还没放下,她不知又看到了什么,跳起来一阵风一样刮过去和人说笑。
姜迟沉着脸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反应过来这是刚刚覃晶给的,又嫌恶地把酒瓶放到小几上,回头看向我:“烦了吧?平时我们的局没有这种女人来。”
我看着远处的覃晶,无所谓地摇摇头:“不会啊,挺可爱的女孩子。”
他大概觉得我善良宽容,目光温柔起来,伸手摸了摸我头发。
*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无数次。
我开始习惯陪姜迟参加各种聚会。
酒会,舞会,网球,高尔夫……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女伴,不会喝酒,不爱说话,不擅长运动。
但姜迟却乐此不疲。
他似乎很享受别人投向我的惊艳的目光,还有我对别人一视同仁的冷淡和回避。
大概,美人易得,无欲无求的美人却难寻。
他的圈子渐渐熟悉了我,而再美的美人,也不会次次都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