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紧张地捂着肚子，看着我的眼中要喷出火来，伸出尖尖的指甲便要戳瞎我的眼。

她的婢女云儿拦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公主，林将军本是镇国候旧部，现下正是势头正盛，将军之前与镇国候府交好，驸马马上回来，这个小贱蹄子不妨再留留，以免伤了您与驸马的和气。”

公主挑眉笑了笑，将我丢下马车，“今日本宫心情好，先留你一条贱命，你可要好好活着。”

“公主，你也要好好活着，别让我失望！”我心中也是一样的想法。

公主肚子里，根本不是伯父的孩子，她让阿爹那样屈辱，伯父怎么可能碰她。

阿娘与伯父，都希望他们兄妹去死。

那天与公主圆房的，是伯父从狱里提出来的死囚。

“要不要，我帮帮你？”

我回头，是六皇子。

阿娘将三皇子送上路的时候，他只剩一堆白骨，他身上的皮肉，早已所剩无几，阿娘每日割了去埋在地下，任由蛇虫鼠蚁食尽。

阿娘将他的头骨，打磨得很光滑，用来喂大黄。

做完这一切，伯父带着一个麻袋进来。

麻袋蠕动，里面是一个人。

阿娘将麻袋打开，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肥硕的身子，双眼却透着精明。

“右相大人，这十五年，你睡得可安稳？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有梦到我镇国侯府八十七条人命，向你索命？”

“不是我！是三皇子，我当初就说这事不可行，是他一意孤行，不听我劝告啊！”

右相脸上的横肉乱颤，慌乱的眼神让他的话自带了几分质疑。

我看着他吓得质壁分离的样子，只觉，恶心。

阿娘亲自动手，堵住他的嘴，一刀一刀，将他肥硕的肉一片片割下，阿娘在三皇子手上已练得很熟稔，手一点没抖，眼在右相血的照映下，血红一片。

妖冶、可怕，像食人的妖。

直到右相咽下最后一口气，阿娘擦了擦手，看着自己的作品，竟笑了。

她问我，“阿瑶，你怕不怕？”

我说我不怕，我跟阿娘一样，想要手刃他们。

那日之后，大黄多了一只打磨得极光滑的碗。

伯父自始至终都没阻止。

我们都走上了同一条路，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