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老公傅裴司的生日宴会上,我穿的晚礼服跟他秘书撞款了。
秘书满脸害怕地开口:“夫人,对不起,我马上就去将裙子换了。”
傅裴司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语气不满。
“就一条裙子,你有必要为难人吗?”
在宴会结束后,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我平静地跟傅裴司提了离婚。
他眉头紧锁:“因为这点小事离婚?”
“对,就因为这点小事。”
1.
傅裴司敛起眼底的不满,放轻语气。
“诗语,如果因为宴会上的事让你不开心,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性子急,不是故意这样说你的。”
“而且你在家这么久,离婚了怎么办?”
我看着他一副关心我的模样,没有往日的喜悦。
反倒因为傅裴司这幅虚伪的模样而感到恶心。
我闭了闭眼睛,将反胃的感觉压下去,平静地开口:
“你离婚是多分点财产给我不就行了吗?”
傅裴司拧着眉看我,像是不理解我到底在闹些什么?
在他心里,始终是认为我仅仅因为他一句话而提出离婚。
今晚是傅裴司二十七岁生日。
我穿了一条银白色的限定款晚礼服,可到宴会现场才发现跟傅裴司秘书何玖儿撞衫了。
我还没说话,何玖儿便一脸委屈地跟我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跟我撞衫,让我难堪的。
她话里话外都是说我穿这条裙子不如她。
而傅裴司脸色不悦地走过来,将何玖儿护在身后,不问缘由地指责我:
“梁诗雨,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一个小女孩置气,不觉得丢脸吗?”
看着傅裴司身后女生的眼底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得意,我才想起买这条裙子那天,在店里碰到了何玖儿。
她走过来挽着我的手问我看中了哪条裙子,我当时没注意到她的神色,直接告诉了她。
在场很多若有若无的视线朝我们这看过来。
有讽刺,有嘲笑,有同情,很多的是看热闹的表情。
因为何玖儿我在公共场合单方面跟傅裴司吵了很多次。
而傅裴司每次都是冷眼看着我发疯,不安慰也不劝阻,任由我一个人发泄。
时间长了后,圈子里都在传我是一个怨妇,不管场合的发脾气,全然不顾丈夫的面子。
然而这次我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平静地望着他们,没有错过傅裴司眼底深处的嫌弃。
跟他纠缠争吵这么久,我感到身心疲惫。
既然这么辛苦,那放弃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无论何玖儿如何挑衅,我都是无动于衷。
在宴会结束后,我将律师刚刚发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递给傅裴司。
他看了一眼后,面无表情地问我为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傅裴司想起宴会上的那件事,他眉头紧锁地开口说:“就因为撞衫这点小事,你要跟我离婚?”
我没有解释,淡然地点头说:“嗯,就是因为这点小事。”
大概在傅裴司眼里,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好比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我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这样的小事而说离婚。
2.
我没有跟傅裴司解释什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后便去客卧休息。
他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久违地睡到自然醒。
以前我每天都是六点就起床给傅裴司做早餐。
他的一日三餐都很规律。
甚至给我做了个表格,一周七天每天吃什么。
朋友们都说他这个举动像是把我当做家庭保姆。
我替他解释道说:“裴司只是比较自律。”
但也是这点让我注意到何玖儿这个人的特殊。
那天早上,我刚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傅裴司就穿鞋子出门了。
我连忙叫住他:“老公,早餐还没吃呢。”
傅裴司出门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平静地说:
“何玖儿昨天说今天给我准备早餐,我昨天忘记跟你说了,抱歉。”
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出门。
那天我亲自把午餐送去公司,也第一次见到何玖儿。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也难掩身上的青春气息,脸上一直带着甜甜的笑。
我突然觉得她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是跟傅裴司的初恋一样女孩。
青春明媚,娇艳可爱。
与我截然相反。
傅裴司见到我拿着便当站在办公室门口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诗语,你怎么来了?”
我低头敛起眼底的情绪,轻声说:“在家无聊,就想着出来走走。”
说完,我看了一眼他办公桌上的外卖盒,故作疑惑地问:
“是我来得太晚了吗?”
傅裴司注意到我的视线,神色有点尴尬。
可他还没开口,一旁的何玖儿就委屈地解释:
“夫人,是我擅自给傅总点的外卖,我想着给他换换口味。”
傅裴司也在旁边解释:“是我让她点的,忘了提前跟你说。”
我在只说了一句话的情况下,成了在场的恶人。
也是从这天起,何玖儿这个名字就经常在傅裴司的话里出现,渐渐地她的身影便穿插在我们的生活里。
我就跟古代大户人家的主母一般,跟自己丈夫的情人斗智斗勇。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我累了,决定放手。
我洗漱完从客卧出来后,傅裴司还在客厅里坐着。
见我出来,他跟没事人一般开口说:
“诗语,我那套深蓝色的西装呢?去年开股东大会你给我准备的那套。”
“今天要出席什么场合?”
问完我自己愣了几秒。
有些习惯刻在骨子里始终很难改变。
傅裴司却自然而然地回答:“今晚有个同行的交流会。”
我走进衣帽间像往常一样给他搭配好衣服,递过去时,开口提醒道:
“我今天就会搬出去,衣帽间的衣服你还是找个保姆给你收拾一下吧,这样就不会出现找不到衣服的情况了。”
傅裴司闻言,语气平静:“离婚手续要办理很久,你不用搬出去,要是你见到我不开心,我可以搬去公司附近的那个房子。”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不需要,我已经将离婚的事委托给律师全权负责。”
傅裴司换好衣服时,我正在整理东西。
他没有立刻出门,反倒是在隔壁坐下来问我准备去哪里。
我平静地说:“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个适合我的地方。”
傅裴司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不解地问:
“这个家不适合你吗。”
我抬眸看了一眼依然一副公事公办模样的男人,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3.
傅裴司出门后,我对着满屋子的东西一筹莫展。
我们结婚那天就搬进了这里。
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自布置的。
突然让我从这些物品从带一些东西离开,我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我蹲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决定除了一些贵重物品,什么都不带走。
这样一个小时不到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我平时也不怎么爱买饰品,傅裴司送我的东西也全都留在这。
最后我只拉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这个生活四年的家。
我带着行李箱直奔机场,买了一张去香港的机票。
落地后,我随意找了一个酒店入住,订了明天去迪士尼的门票。
跟傅裴司结婚时,我就想来迪士尼,但他说这是小孩子才去的地方,我就没再提这件事。
在何玖儿入职一个月那天,她发了一条定位是上海迪士尼的微博。
九宫格图片里的男人虽然没露正脸,但从服饰上我能认出是前两天说去上海出差的傅裴司。
我当天打电话跟他大吵一架。
傅裴司随意般解释:“玖儿在这次谈判中立了功,奖励她的,这个是小女孩才适合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