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菈非常严肃地盯着他。“我不去。”她说完便转身钻出门外,拔腿就跑。
大家当然追出来了,哈尔、爸爸,乃至杰夫都追来了。不过爸爸先在门边白费唇舌叫她回来,终于忍不住开跑时,脚步又笨重慌乱。反观阿黛菈,她的确哈尔叔叔憔悴又沧桑,面色灰败,他的坐骑看上去也病了,眼睛湿漉漉的,一边翅膀带有烧伤,飞起来笨拙而沉重,仿佛随时可能掉下去。
“你现在愿意走了吗?”哈尔当着孩子们的面责问爸爸。
“不。我的主意没变。”
哈尔骂了一句。“他们离这里不到三天路程了,”他说,“他们的龙多半来得更快。”
“爸,我怕。”泰莉说。
爸爸看着泰莉,察觉到女儿的恐惧,良久后扭头望向哈尔,“我留下。可以的话,麻烦你把孩子们带走吧。”
现在轮到哈尔犹豫,他想了想,摇摇头。“我做不到,约翰。可以的话,我当然乐意这么做,但现在不行。‘硫磺’受伤了,几乎驮不动我,再增加负担对所有人都不安全。”
泰莉开始哭泣。
如哈尔形容的那样体格小,身子轻,脚步灵便。哈尔与杰夫跟得比爸爸紧,但哈尔太虚弱,杰夫的耐力又不好,他起初差点追上,但待到阿黛菈奔进最近的麦田,他们三个都被甩开了。她转眼间便消失在麦秆丛中,小心翼翼地向森林进发,爸爸、哈尔和杰夫找了几个钟头也一无所获。
夜幕落下后,他们拿来油灯和火把继续搜索。
阿黛菈不时听到爸爸的咒骂,或是哈尔呼唤她的名字。她藏身于橡树高处的枝桠,微笑着看那几点火光在田野间来回转悠。
最后,她慢慢沉入梦乡,梦见冬天到来,却不知怎么捱到生日那天。
那天离现在还远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