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爽快地答应了。
她的笑容如同春风般和煦,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与安心。
就在这时,周祈安推着一辆小板车走了出来。
上面装着一只肥美的黄羊,还有一筐鲜蟹。
那筐蟹比宋时妤身边的几篓还要多呢,宋时妤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挺震撼的。
周祈安把车放到一旁,把宋时妤和夏香的东西也放了上去。
他正忙着呢,方夫人就已经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她的声音热切中带着深深的期待,仿佛在看一位久违的亲人。
周祈安转过身来行了个礼,声音恭敬而得体:“您也要出去啊?”
“去世叔家行礼。”
周祈安回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庄重。
方夫人的目光亲切地从板车上扫过,然后对周祈安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
你去行礼吧,少喝点酒,别伤了身体。”
她的叮嘱如同一位母亲在关心自己的孩子,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与感动。
周祈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感激与尊重:“我平时在殿下宫里混吃混喝就够了。”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对方夫人说道:“我本来还给您家和赵伯父家准备了蟹,打算明天
夏香转过头去,阳光恰好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一抹温柔的轮廓,正巧对上了一道目光,那是来自她自己的回望,仿佛在这一刻,时间悄然凝固。
周祈安站在不远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后,他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向了刚才他注视的那位青年。
那位青年,便是赵二哥,他站在一棵老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肩头,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息。
他的面容英俊,鼻梁挺拔,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那是一种不经意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赵二哥。”
周祈安的声音低沉而有礼,打完招呼后,他便招手示意宋时妤和夏香过来,缓缓介绍道,“这是赵二哥。
赵二哥,这是小时妤和夏香,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亲切,显然是想让两人尽快熟悉起来。
宋时妤和夏香连忙上前,行了个标准的礼,赵二哥也礼貌地回礼,他的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透露出良好的教养。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种温和而又不失距离感的审视,让人感到舒适。
“你去忙吧,我也只是随便走走。”
赵二哥看向周祈安,声音平和,虽然看起来像是周祈安抢走了他心上人的注意,但赵二哥对周祈安并没有任何不满,他们两人的关系显然很好,那是一种无需言语就能感受到的默契。
赵二哥比周祈安稍微大一些,长得英俊挺拔,如同山巅之松,屹立不倒。
宋时妤心中暗自思量,单看外表,赵二哥确实比周祈安还要俊俏一些,那种沉稳的气质,更是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我请你赵二哥去喝杯酒。”
周祈安说着,便推起了车,车上装满了节日的礼物,显得沉甸甸的。
他带着宋时妤和夏香一起往陈家走去,路上,秋风轻拂,带着几分凉爽,也带着几分节日的喜庆。
“那就是赵二哥吗?我看他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都挺好的。”
宋时妤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赵二哥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但她依然能感受到那份独特的气质。
她转头问周祈安,“赵二哥现在有工作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毕竟,一个男人要想娶妻,总得有份事业才行。
“他在五城兵马司工作,虽然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士兵,但表现很好。
听说明年就能升任小旗了。”
周祈安回答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赏,显然对赵二哥的能力很是认可。
小旗虽然没有品级,但在军中也是个不入流的小头目,手下管着十个人左右。
对于赵二哥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更何况,他年纪还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宋时妤眨了眨眼,惊讶地问,“如果赵二哥这么能干,那他家应该过得不错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也有几分关切。
毕竟,赵家的情况,也直接关系到夏香的未来。
听到这话,周祈安摇了摇头,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的大哥在读书,还没有出仕。”
他解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大家都知道,十年寒窗苦读,读书人最辛苦,没有金榜题名之前需要全家供养,花费巨大。
笔墨纸砚都很贵,还要找老师、和读书人交际,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所以,赵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宋时妤听了,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在这个时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她怎么能让赵家的大哥放弃读书去赚钱养家呢?更何况,如果赵家的大哥科举考中了,那以后的前程就无量了。
“那赵家大哥……”
宋时妤的话音未落,周祈安便接过了话茬,“他今年落榜了,还要再等三年。
不过现在已经是举人了,真是年少俊杰。”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也有几分敬佩。
今年春天的科举考试,淮南王府的周三爷中了探花,赵大哥和周三爷是同届的考生,但他没有像周三爷那样优秀地中了探花进入翰林院,而是名落孙山,只能再闭门苦读,等待三年后再试。
宋时妤恍然大悟,低声问周祈安,“这么说来,赵家只怕更看重赵家大哥,是不是?”
周祈安点了点头,神色复杂,“赵二哥更爽快一些。
他看起来有点冷淡,但实际上是个热心肠的人。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需要什么帮助,就直接去对门找赵二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信任,也有几分感激。
他经常在宫里护卫八皇子,所以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家,而宋时妤和夏香年纪还小,遇到事情或者重活可能应付不来,所以他希望赵二哥能够帮忙照顾她们。
宋时妤连忙答应下来,但又想到赵二哥确实看起来有点冷淡,不由得有些忐忑地问,“他真的不会让人讨厌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也有几分担忧。
“不会的,赵二哥人很好。”
周祈安不在意地说,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对宋时妤说,相信他,也相信赵二哥。
宋时妤和夏香都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她们知道,远亲不如近邻,有赵二哥这样的邻居,以后的生活也会多一份安心。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秋风送爽,也送来了节日的喜庆。
她们来到了陈家,巧的是,正好遇到陈白正在招呼人搬运中秋节的东西。
他看到周祈安、宋时妤和夏香,笑眯眯地打招呼,那张圆润的脸庞上满是和蔼的笑容。
“来家里怎么还这么客气。”
他看到周祈安推着高高的一车东西,不由得嗔怪道,但语气里却满是喜悦和感激。
他身后有几个人在帮忙推东西,宋时妤看到仅仅月饼和糕饼的匣子就堆了半车,而且陈白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淮南王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家里吃不完。”
周祈安耿直地说,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骄傲。
他知道,这些东西虽然不算什么,但也是他对陈家的一份心意。
“你这孩子,螃蟹我家也有的是。”
陈白笑着让帮忙的人卸下宋时妤和夏香带来的东西,又让周祈安把黄羊放到家里。
他想了想,又叫人提来两筐螃蟹,拍了拍周祈安的肩膀温和地说,“家里的螃蟹多的是。
一会儿我陪你给左右的邻居送一送,就当是中秋的礼物了。”
他的目光温和而充满智慧,仿佛能洞察人心。
周祈安愣了一下,便低声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明天再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显然不想给陈白添麻烦。
“太麻烦了。”
陈白见周祈安沉默不语,便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温和地说,“你先来我家送礼,明天再去别家。
现在大家都看着呢,反而会让你看起来像是对别家不上心。
既然今天已经送到我家了,那就索性都送了吧。
更何况……”
他顿了顿,见周祈安无声地点了点头,便轻声说,“更何况你的继母虽然现在不闹腾了,但毕竟还是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关键时刻咬你一口。
你现在也算是步入仕途了,名声非常重要。
她要是想败坏你的名声,你都没法辩解。
但是如果左右的邻居都对你的评价很好,那么大家的心都会向着你。
到时候你继母即使再闹,也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忧虑,也有几分关切。
他知道,周祈安虽然年轻有为,但毕竟经验不足,很容易被人算计。
所以,他希望周祈安能够在邻居中树立良好的形象,这样即使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也会有人愿意帮他说话。
周祈安听了陈白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他知道,陈白是真心为他着想,所以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你说得有道理,多谢了。”
“你父亲走得早,我能想到的都会帮你想到。”
陈白也很喜欢周祈安的人品和才华,更何况八皇子是陛下的爱子,以后周祈安的前程无量,陈白自然乐意结下这份善缘,对自己以后也有好处。
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周祈安的肩膀,带他一起去送螃蟹。
看到宋时妤和夏香站在门口相望,陈白便温和地说,“进去吧,晚上吃螃蟹。”
说完就带着周祈安走了,宋时妤和夏香也嘻嘻哈哈地跟了进去。
她们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是一个热闹而美好的夜晚。
进了陈家的大门,宋时妤和夏香便感受到了那种浓厚的节日氛围。
院子里挂满了灯笼,灯光摇曳,映照出一片喜庆的景象。
她们跟着陈白来到了上房,刚一进门,就看到陈白的妻子已经带着喜色迎了出来。
“我就说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起吃顿团圆饭呢,刚说完你们就回来了。”
陈白的妻子笑容满面地先摸了摸宋时妤的头,又摸了摸夏香的头,目光中满是欣喜和疼爱。
她又摸了摸宋时妤的手腕说,“怎么瘦了?府里这段时间女眷往来不断,你一定也很累吧。
回家了就别忙活了,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语气里满是关切和疼爱,让宋时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一直都很疼爱宋时妤和夏香,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婶子也是,前几天在府里忙个不停“
这位是王秀才,年轻有为,学问了得,一身青衫整洁合体,眉宇间透露着书卷气,举手投足皆是温文尔雅。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见识,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听说陈白氏言谈间颇为自得,因为女儿嫁给了秀才相公,对这位读书人女婿是满心骄傲。
每当提及王秀才,陈白氏的眼中总是闪烁着光芒,嘴角挂着掩不住的笑意,仿佛女儿嫁得良人,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
宋时妤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婶子对王秀才的期望可不低啊。
于是,她带着夏香,缓缓步入厅堂,给碧柳和王秀才行了礼。
宋时妤的礼数周全,动作优雅,夏香则紧跟其后,显得有些拘谨。
她们二人的到来,为厅堂增添了几分生气。
看他们行礼周到,陈白氏脸上也露出了喜色,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她拉着宋时妤和夏香的手,亲热地问长问短,眼中满是慈爱。
碧柳已经出嫁,算是了了陈白氏心头的一件大事。
如今,她穿着华丽的衣裳,发髻高挽,眉间点着一抹朱红,尽显少妇的风韵。
她坐在王秀才身旁,偶尔低头与他说笑,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幸福。
碧柳之后,就是陈平了。
陈白氏心里盘算着,想让陈平和宋时妤多亲近,这样以后对碧柳、夏香都有好处。
她望着陈平那挺拔的身姿,心中暗自满意,这个孩子,无论是品行还是才学,都是一等一的。
现在,夏香的婚事也成了她心头的一件大事。
她想着,王秀才年纪轻轻就中了举,等夏香从淮南王府回来,王秀才说不定已经成了进士。
到时候再跟夏香提亲,多好啊!
想到这里,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拉着宋时妤和夏香的手问起家里的事,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本来应该厚着脸皮在您身边侍奉的,但我们新买的宅子需要收拾的地方太多了。”
宋时妤被夏香轻轻捅了一下腰,只好对陈白氏低声说,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稳重,“我想趁着冬天来临前把事情都办妥,免得拖到明年。”
“你说得对。”
陈白氏很喜欢宋时妤这种稳重又能持家的性格,听她这么一说,就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脸,那手感如同触摸到最柔软的绸缎,让她的心都化了,“难为你年纪这么小就考虑得这么周到。
那宅子也不小,你和夏香能应付得来吗?我让你陈平哥带几个下人过去帮你们整理。”
见宋时妤爽快地答应了,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陈白氏笑得更开心了,慈爱地问宋时妤:“手里的钱够用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仿佛宋时妤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婶子别担心,我前几天刚领了赏赐和月钱,宅子里需要的东西都能买得起。”
宋时妤笑着回答,她的笑容清澈明亮,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让人心生欢喜。
“如果钱不够用了,尽管跟婶子说。”
陈白氏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她的语气坚定而温暖,仿佛是在给宋时妤一个最坚实的依靠。
她其实是个慈爱的人,虽然偏爱碧柳,但也很疼爱夏香和宋时妤。
每当她们三人在一起时,她总是尽可能地平衡着对她们的爱,希望她们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因为她不是坏人,所以宋时妤对她更没办法了。
她深知陈白氏的为人,虽然有时候有些糊涂,但对她却是真心的疼爱。
这份情感,让宋时妤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如果陈白氏真像周祈安的继母那样,宋时妤早就疏远她了。
但陈白氏不同,她的心中充满了爱,这份爱让她变得宽容而善良。
“宅子?是不是宋大哥隔壁那座?”
碧柳开口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出谷。
“对,就是那里。”
陈白氏笑着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那条街上住的大多是官宦人家,就算不是官宦,生活也很富裕,所以很安静。”
宋时妤心里微微一皱,但表面上不露声色,也对陈白氏笑了笑说:“宋大哥也来了,还带了大黄羊和螃蟹。
陈叔已经带他到邻居家行礼去了。”
她觉得那黄羊肥美诱人,看起来很好吃,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见陈白氏急忙派人把黄羊送到厨房准备烤肉,她就笑着说:“还有螃蟹呢!”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味的烤肉和鲜美的螃蟹。
“一起吃有什么关系?今天你陈平哥也回来了。
正好是中秋前夕,家人团聚,多做点吃的也没关系。”
陈白氏的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她顿了顿,又笑着对宋时妤说:“你姐夫以前总说我家的烤肉好吃,今天有新肉可以烤,他肯定有口福了。”
她想到周祈安的大方,心里很高兴,又笑着说:“毕竟是周家的大少爷,每次来家里都带大包小包的。
以前就带了不少东西,这次来吃饭怎么还带这么多?”
她说得很高兴,但碧柳却突然把手里的花生壳往地上一扔,喊道:“娘!”
陈白氏一愣,立刻明白了过来,赶紧看向王秀才。
只见王秀才的脸色微微一沉,沉默不语,仿佛心中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