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亭必然是在其中进行了些添油加醋。
卢宴珠深吸一口气,气得差点直接站起身来,不过一想到父亲早晚都会下决断,哥哥也已经接受了,而且在卢府时是卢修麒对待霍敬亭的态度是有些过分。
一个个无可指摘的理由,让卢宴珠的气愤节节消退。
她并没有站起身,而是泄气靠在车厢上,说道。
“是我哥哥自己的原因,他担不起家主的责任。
你的提醒能让我家早有防备,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并不会生气。”
把关注点从她自己身上挪开,见识到霍敬亭对其他人的处事态度后,卢宴珠渐渐看清楚了霍敬亭的本来性情。
他并不宽容大度,反而有些睚眦必报。
但毕竟是她哥哥挑衅在先,而且端王的事情也仅仅是一个导火索,霍敬亭的做法并没有任何错处。
见卢宴珠逐渐调整过来情绪,霍敬亭接着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向夫人坦白——李芷嫣父兄是我提拔上去的。”
卢宴珠坐直身体,瞪圆了眼睛:“你,提拔李芷嫣父兄?为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霍敬亭为什么会去提拔李家父子这一对酒囊饭袋!
“夫人你要骂我打我都可,就是别气坏了自己。”
霍敬亭撩开衣袖把手臂伸在卢宴珠身前。
霍昀希总算知道为什么今天父亲没提让他换一辆马车了,原来是早都料到会惹母亲生气。
他用手挡住脸,张开指缝想悄悄看父亲一眼,他还没见过父亲低声下气认错的模样。
可他刚一抬眼,就对上霍敬亭饱含威严的警告眼神。
哦,只是想让他稳定母亲的怒火,并不想让他看到父亲狼狈认错的模样。
霍昀希读懂霍敬亭的眼神,他赶紧闭上眼,转过身背对着两人,继续拿着纸笔,两耳不闻车内事的写着时辰表。
人的一天为什么只有十二个时辰,他想做的事情好多,时间都不够用了。
而另一边,霍敬亭预料的没错,卢宴珠的确非常生气。
她脑子正气得嗡嗡作响,冷不丁见霍敬亭撩袖子的动作,她愤怒问:“霍敬亭,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同我打一架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想车厢不够宽阔,如果夫人真想与我‘切磋’,马车内不便夫人发挥。
我知夫人怒气难消,特意献上手臂,供夫人赔罪解气使用。”
霍敬亭刚知道李芷嫣一直嫉恨针对卢宴珠时,心中震怒,他完全没想到,他用权势压着李芷嫣父兄的前程,这个女人还敢在他面前弄鬼。
更可气的是,她竟然还成功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挑拨了卢宴珠与卢府的关系。
他都如此愤怒,更不要说卢宴珠了。
卢宴珠感觉自己被小瞧了:“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喜欢动手的人吗?”
穿来之前的她可能是,可她现在已经是昀希的母亲了,已经长大成熟了,懂得以理服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动手打人?
“不是在我心中如此,”
霍敬亭没再说下去,怕卢宴珠越听越怒,而是回答了卢宴珠最开始的问题,“因为我想讨夫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