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赶紧放下马勺跟进了屋,老虎喝热水,这得看看热闹啊。
结果,丧彪把暖壶稳稳当当地放到了炕沿上,然后再转身,人立而起,扒着柜子勾开了上面的柜门,歪着脑袋钻进了柜子里,然后叼出个奶粉袋子来。
它把奶粉袋子放到暖壶边上,又钻进了里屋,把林秀儿叼了出来。
炕上小包被里的孩子,蹬着腿握着拳头,发出哼哼叽叽的动静。
林秀儿赶紧冲了奶粉,晃动着温度差不多了,然后递给丧彪。
丧彪用嘴咬着奶瓶子爬上了炕,把小崽子勾到了爪子边上,再歪头把奶嘴儿塞到了孩子的嘴里。
孩子抱着奶瓶子欢快地吃着奶,丧彪还时不时地伸着爪子,探出锋利的虎爪尖,轻轻地调整着奶瓶的角度。
唐河,杜立秋还有武谷良在旁边都特么看傻了。
丧彪又是热水又是奶粉又是喂奶。
也就是它没长手没法给冲奶粉,要不然的话,这个活连林秀儿都用不着。
唐河是万万没有想到,丧彪这么大体格子的公老虎,居然连这个活都能干呐。
杜立秋忍不住说:“我草,丧彪成精了啊,要打死的啊。”
林秀儿的身形微微一顿,然后半扭着身,眯着眼睛看了杜立秋一眼。
性子这么柔和的林秀儿,现在眼神中,都带着些许杀气。
唐河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滚犊子,把丧彪打死,你给我带孩子啊!”
唐河挠了挠脑袋,丧彪的虎风有点歪啊。
唐河忍不住跟林秀儿说:“咱家孩子,还要喝奶粉的吗?你不是……”
林秀儿顿时红了脸,狠狠地瞪了唐河一眼,“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唐河一愣,然后扭头就走。
当爹的人了,跟孩子抢吃的,说出去丢人呐。
一桌豆腐摆了上来,仨人先行吃喝,丧彪和虎小妹各得了一块豆腐,它们还真吃!
这老虎,快特么喂成杂食动物了。
临了出发的时候,虎小妹咬着唐河的裤脚子不让走,想让男人多陪自己。
唐河揉着它的脑袋说:“小妹松口,你的伤也好了,等我回来,就把你们都送回到老林子里去啊!”
也不知道虎小妹是不是听懂的,反正那股黏乎劲儿瞬间就没有了,转身就往屋里走。
丧彪颠颠地跟着,它上次连林子都没去,但是在虎小妹面前,突然就瘸了,瘸了几下还咬了虎小妹一口。
虎小妹也瘸了两下,然后就不瘸了,分明是不屑地于像亲爹那样,装瘸混饭吃。
唐河虽说喝了不少酒,但是车开得更加稳当了。
喝了酒最大的好处就是上车呼呼的就开始睡觉,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杜立秋和武谷良在小桌子上,摆着干豆腐,大葱,自家炸的鸡蛋酱,烀好的野猪、狍子肉,还有一只薰好的鸡。
旁边还放着一些茶叶蛋,还有饭盒里装着酸菜油滋啦馅的饺子。
而且喝酒的还不是他们两个,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老哥,干豆腐卷大葱,蘸着鸡蛋酱,一口干豆腐一口酒,喝得正热闹呢。
绿皮火车就是一个流动的小社会,特别是在东北这地界,坐绿皮火车出门,不带点吃的,好像就会饿死一样。
而且,不在车上喝点,总感觉哪哪都不得劲儿。
东北人这种自来熟的热情,三两句话就能凑到一起喝上一顿大酒,喝到那个点上之后,恨不能当场就结拜为异姓兄弟。
唐河也被拉了过去,这一顿酒喝到昏昏乎乎,下车的时候还迷糊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