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看着天空,尽管她知道那不是天空,但它的上方却是她曾一直渴望的自由及白云苍狗。
想无忧无虑的变回那个会撒娇、会爹爹、爹爹叫着的可爱小女孩儿。
‘但为什么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她不住的想,但随着妖力的耗尽,嗓子竟沙哑的再吐不出一字来。
人生是离愁的苦,她却一直在诉讼着。
明明是那段基本不可能的希望,却还在一直期盼着。
“救……救,我。”她的眼神变得迷离,竟也像一朵娇嫩的虞美人一样,分明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场景,却宛如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大抵是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留不出胭脂泪,只是在反复一直麻木的承受着折磨,所有想说的话却无人诉说,孤独是寂寞的摇篮。
从一开始的憎恨,到身体发自内心的四肢、心脏的痛楚,虽然是九牛一毛,但几时重,许是人间长恨水长东。
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在一直垂着螓首,偶尔不断碎碎念着这段话。
原本是不敢说的,因为只要是轻微开口,就必须以妖力作为支撑,恢复饥渴的嗓子,让它焕发春光。
但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只是在无穷无尽的鞭鞑下,那颗仍在跳动的心变得平静惨依依,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只是在一直享受着日日夜夜的折磨,一直想着日思夜忆的盼君归。
却再不见宛如九江之水,缠缠绵绵,只落得你唯少三分神韵。
“那……那便叫邵神韵好了。”笑得惨兮兮,疼痛如入骨毒药,却张扬且大意。
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她饮尽了风霜,却抹不掉所谓的意志。
只是世间万物仍变迁,而唯神韵自不敢轻言去死尔。
而这位一袭红裙的婀娜女子也突然开始笑容澹淡,不再是面无表情的诉说痛苦。
相反,她开始内敛的很好,只是将内心那个脆弱的自己藏回了最深处。
永远在死潭中享受着无穷无尽的孤独,永远暗无天日,永远麻木不仁直至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永远的藏在最深处、永远的心如死灰,虽然平静的笑。
但她眼波之间却没有丝毫情绪,就好像在逢场作戏。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像夜泊的客船,那一日的她永远停驻在这里。
停在和他最后一夜的夜晚。
嗯,似是永无止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