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状况,对李景麟来说,是最坏的情形,是巨大的不幸。
他坐在书房,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电话响起,苏秘书的声音传来,李景麟安静的听着,一个字也没说,掐断了电话。
他整整一天没有出过书房门。
Tina实在迫不得已,壮起胆子来敲门,她在昏暗的光线和满室的烟雾一地的烟头里,寻觅到李景麟呆坐在窗边的身影,“老板,”她犹豫的开口,“闰成一天都没有吃饭,他吵着要走,要去找那个……廷恩。”
李景麟挥手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废物!不吃就给他绑起来,硬塞不会!滚!”
Tina挪动着脚步,却不肯出去,“老板,您亲自去看看吧……闰成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李景麟走进他和曾闰成原本的卧室,温馨典雅已经被一地狼藉取代,地毯原本是曾闰成最喜欢的花色,此刻却布满了碎玻璃、饭菜、水渍。
曾闰成从厚实的窗帘后探出头,看见李景麟进来,他飞奔过来,赤着的双脚径直踩在碎玻璃上。
李景麟冲过去,将他一把捞起,搁在床上,抬起他的脚踝,两只脚底板上都缀着玻璃片,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Tina拿来了医药箱,李景麟固定着他的脚掌,Tina跪在一旁手法轻柔的帮他清理着脚底的玻璃碎片,密密匝匝,深红四溅。
曾闰成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他攥着李景麟的衣袖,“景麟,你答应了让我走……”他又用当年在玄武山庄的那种眼神,哀求的看着他,“你让我走吧,我求求你……”
李景麟看着那双眼睛,心痛弥漫上来,“闰成,你能走去哪里?我不可能让你去找傅廷恩。你已经回来了,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我们很相爱,你是忘记了……”
“不,不可能,”曾闰成摇着头,眼神里盛满了不信,“即使不去找傅廷恩,我也会离开你,不可能回来的……”
“为什么?”这是李景麟三年前就想问的,只是三年前他错误的用伤害代替了质问,“到底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已经结婚了,你有老婆有孩子……”曾闰成喃喃道,“我是一个可耻的……”
李景麟一把搂住他,“不,闰成,你不是第三者我可以离婚,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们可以在古堡举行婚礼,把亲戚朋友都邀请过来……或者你想去拉斯维加斯……”他神情激动语速迅疾,连一旁的Tina都能感受到他的慌乱。
曾闰成却只是摇头,“不不不……”在李景麟的声声质问里,他吐露出令人心碎的话语,“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