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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Tina的记忆里有另一扇玻璃窗,壁炉里跳动的红色火苗倒映在窗棂上,她透过那一层透明的屏障,看到李景麟搂着曾闰成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一起看一本德文小说。
柏林的冬季阴冷漫长,炉火“哔啵”,室内温暖如春,两人的目光偶尔交汇,也流淌着些静谧美好的意味。
她没有上那所游轮,所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导致曾闰成变成如今的样子,但她直觉与她撞到过的那个青年有些关系。
因为苏秘书再三提醒她,不要在曾闰成面前提起那个名字。她还记得那个青年半跪在曾闰成的床前,泪流满面的样子。也记得钢琴背后那双专注凝视的眼睛。
只有感情的纠葛,才会导致如今这样悲惨的局面吧。她深感唏嘘,却也无能为力。
晚上,Tina照旧在病床前守夜。其实曾闰成睡着后会舒展身体,也特别安静,但Tina总担心他半夜惊醒害怕,几乎每晚都会睡在旁边不远处的沙发上。
这天半夜,李景麟穿着居家的睡衣走进来,“你去休息吧。”他冲Tina低声道,然后走到床前掀起被子,极轻的将曾闰成抱在怀里。
Tina嘴唇嗫喏了几下,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出去了。
李景麟看着怀里沉睡的人,他戴着黑色的真丝眼罩,挺翘的鼻梁下,丰盈润泽的红唇一如从前。凑近些,能嗅到熟悉的清冽气息。
他对他的身体始终有着强烈的感觉,曾闰成于他而言,就像一颗糖,包装严实的时候,你能忍得住只装在口袋里。但如果你打开尝到了这个滋味,就会忍不住含到嘴里反复舔舐吮吸。
但是李景麟记得他在船上的控诉,他骂他总把欲望摆在第一位,也没有忘记他是为什么跳下那艘游轮。
他拥着他,等身体的那阵悸动过去,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我也能忍住对你的欲望,你会不会相信,我也是爱你的。
第69章
从金城到悉尼虽然开通了直飞,但也需要十多个小时,毕竟将近一万公里的距离,从北半球飞到南半球。飞行时间漫长又要倒时差,人很容易疲惫,但江永安还是赶在五月里这个特殊日子到来时,飞抵了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国际机场。
他一下飞机就拨打傅廷恩电话,是关机状态,不是工作日,也不是半夜凌晨,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妙。再打给傅廷昀,他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对江永安的到来略感惊讶。
“廷恩最近很正常,处理分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得心应手,前两天回家里吃了个饭,他嫂子亲自下厨,他还夸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