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推门进来,看他醒了,也是一脸惊喜,“曾,你总算醒了,医生说今天能醒就说明恶疟被控制住了。”
“恶疟?”曾闰成一阵茫然。
琳达点点头,“非洲疟疾横行你应该也听说过,疟原虫也分很多种,你感染的这种很厉害,如果救治不及时,感染到脑部,那就真的……”她摊开两手,做了个没救的表情,“多亏你朋友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马上送你上医院,医生也说来得及时。也幸亏是在坎帕拉,如果在下面的村镇治疗,估计也完了。”
曾闰成这才感到一阵后怕,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这么这么……严重?”他柔软的目光转向傅廷恩,“廷恩,你又为了我……”原本不想他来接,怕耽误他赶论文,结果这么一折腾估计耗费的时间更多。
傅廷恩与他目光相接,哪里能够克制住,上前紧紧将他搂在怀里,曾闰成虚弱的推了推他,示意琳达还在这里。
琳达这两天其实都看在眼里,曾闰成昏迷一天后,傅廷恩辗转赶到,一来就将曾闰成从市郊医院转进了坎帕拉市中心最大的医院,也不知道如何跟院方沟通的,原本输个液都要等半天的医院马上整合了最好的医疗资源全力救治。
他又塞给琳达一迭美金,说是支付她叫车的费用和感谢她帮忙送医院,还请她帮忙向学校请假说明情况。十分周到妥帖的处理完这些杂事,余下的时间就呆在病房。
她不同时间段过来,傅廷恩都是呆坐在病床前,那种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她轻咳一声,“虽然我个人没有看法,但在乌干达,同性,嗯,是违法的,等下校长会过来看你。”
傅廷恩这才把曾闰成放开,刚放开又端着杯子抱着他肩膀喂他喝水。琳达都有些没眼看,只能转移话题,“这个恶疟来源其实有点奇怪,因为坎帕拉针对这种恶疟进行过几次大规模的消杀,基本上已经绝迹了,普通的蚊虫叮咬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曾闰成喝了水润了润喉,舒服了些,躺在靠枕上,“我特别兜蚊子,可能运气不好吧。”他转头看向傅廷恩,“廷恩,我想吃水果。”
傅廷恩马上起身,“我先去问下医生,哪种水果可以吃,琳达你再坐一会。”
曾闰成等他走开,才向琳达低声道:“其实我也觉得那天晚上,房间里的蚊虫特别多。”他猜测着,“难道是有人在我的房间里恶意投放了这种传染源?”
琳达跟他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种可能,“但是没有证据。曾,给钱之后,你是不是又做了别的什么?”
曾闰成告诉了她跟妮娜的对话,琳达一脸大无语的表情,“曾,你们华国人不是家庭观念很重吗?你会随便跟一个外国人走吗?”
曾闰成叹了口气,“看情况也看人,如果是像她哥哥那种,就算家庭观念很重,也会选择脱离这种原生家庭。”
琳达摇头,“我们这里不止家庭,村落观念也很重,即使她愿意,你可能也带不走她。何况她不会愿意的,乌干达一夫多妻制家暴很常见,有的女人哪怕被打死,也要死在自己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