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过去我们以一小队人马解决赛迪安的生物灾害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发展到以万人为单位的战争规模,雷雕这种生物的战斗力已经是不大够看了。毕竟如今比它能打的合成兽都已经遍地走了,雷雕什么的……早就不如狗了。
数头雷雕聚集在上方,很快天上的云层就越积越厚,同时开始电闪雷鸣起来。
“这是……准备发动雷击?”阿尔瑟娜疑惑地抬起头来。
“雷击的法术并没有什么威胁性,圣盾能应付。”穆塔法显得很淡定。
“不,感觉不太像……”我喃喃着摇了摇头。
进入临战状态后,我早就已经施展起了萨满法术,和周围的元素建立起了精神联结。
现在我能清楚地感应到那团雷雨云中的元素波动,至少从目前看来,那团云中的大气还是比较稳定的。
我猜敌人不会用这种方式发动雷击,和兽人引导自然元素的萨满法术不同,精灵的元素法术是单纯消耗自己的魔力来操纵的元素的。想要学兽人萨满那样从雷雨云中引导出大规模的雷击,对他们来说需要消耗相当巨量的魔力,作为一种攻击手段效率并不高。
他们显然是另有所图,因为我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有魔力在支配元素——只不过支配的不是大气,而是云层中的水元素。
他们这是在……求雨?
这个念头刚闪过我的脑海就马上应验了,雷声响过几声后,天空突然像是被通了一个窟窿,大雨倾盆落下。
“该死,这玩的又是哪一出?”威卡斯不悦地咒骂,为了能完美发挥自己的夜视能力他现在是出于变身状态的,这一阵雨下来他的皮毛瞬间就湿透了。
“皮毛沾点水而已,一点小事需要这么在乎?”穆塔法扫了他一眼,“你这也算是骑士?”
“元帅大人,请不要一边说这话一边用圣盾给自己遮雨好么?”威卡斯抖了抖身上的水,“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能顾及一下你的前下属。”
“你这混账别把水溅到殿下身上!”穆塔法朝威卡斯瞪了一眼,随即转向阿尔瑟娜,“殿下,需要老夫帮您遮一下雨?”
“不了,我自己能解决。”阿尔瑟娜也给自己召唤出一道圣盾遮雨,然后转向我,“布洛克先生,您需要……”
“我不打紧。”我抬手婉拒,“只是淋点雨而已,不碍事。”
没错……只是淋了一点雨,这种手段,根本没法造成什么像样的伤害,敌人这是要做什么?
想用大雨来影响我们这边的视野?
不,这对想要瞄准的他们来说也是一样的,而且这点程度的大雨根本不足以影响狼人的眼力。
想做视野压制的话,最好的方案还是学过去阿扎克率军攻城的时候那样用雾魔围绕全军给自己打掩护。但敌人显然用不了这种方案,哪怕是深渊领主级的迷雾之王,应该也承受不了魔王发动攻击法术的庞大魔力。
难道仅仅是想靠这种小手段影响我们的士气?不会吧,就为了这点小事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水元素魔法?
这个疑问的答案来得很快。
“布洛克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点变冷了?”阿尔瑟娜突然凑过来问我。
好像确实有一点,周围的温度下降得有点不自然……等等,莫非——
正当我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风扑面涌了过来。
神仙斗法(3)
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周围的温度就降到了冰点以下,我能看到黏附在皮甲上的水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霜,倾盆的大雨直接就变成了夹杂着冰雹的暴风雪。
这才是他们大费周章地施展这么大规模的求雨法术的目的——因为浸透了水分的关系,衣物的御寒作用当即荡然无存。
这片严寒直接从敌人的阵前覆盖到了整面城墙,驻守城墙上的将士顿时一片哀鸿遍野。
罗兰当即抬手在周围召唤出了两只巨大的火鸟,让其中一只用羽翼围绕着自己给自己御寒,把另外一直派到了瞭望塔上头,去给负责为她瞭望的安洁莉卡遮蔽寒风。
“我说法师大人,您不觉得这样的好东西应该人手来一个吗?”威卡斯抱着双臂缩着肩膀大喊。
此时此刻这位骑士长身上的黑色皮毛被一层白霜完全覆盖,有几撮毛发还冻结成了冰棱,严寒像刀剑那样刺穿了他湿透的皮毛,冻得他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但纵然是这样狼狈,他还是挺身站到了阿尔瑟娜的身前,用自己的高大身躯为她挡风。
“我现在可没有余力管你们,光是要保住你们不被魔王的法术炸死……”罗兰专注地操纵着结界,再一次挡下一击黑色的火团,“……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其他问题就只能请你们自求多福了。”
“阿嚏!真要被冻成狗了!”威卡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你变身后的模样本来就和狗差不多。”穆塔法面无表情地说道。
“下令吧元帅,干脆让我带队冲出去,把那头白色的恶魔撕了。”威卡斯狠狠地说道。
“从这里能看得到?”我扭头问他,同时将手伸向附近的火盆,用萨满法术让里头的火焰烧得更旺一些。
“当然,就在对面阵中,看得一清二楚。”威卡斯抖掉身上的冰霜,火焰的暖意让他稍微缓和了一些。
“从这里能打得到吗?”
威卡斯摇了摇头:“恐怕不成,距离太远,还有很多术士围着,对面又不傻。”
这种威力的法术,显然是敌人动用了他们之前从铁棘监狱中劫走的冰魔——我们早该想到他们不只会拿那玩意渡河,这种大规模的冰冻法术,在战场上的应用价值可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广。
“喂喂我说,情况有点危险啊!”矮人将军乌塔突然一脸凝重地提着战斧小跑过来,他本来应该在城墙的另一侧指挥自己的铁炮队。
“谁都能感觉出来好吗?人都快冻死了!”威卡斯朝他喊。
“谁管你冻不冻死!”乌塔扯起更大的嗓门吼了回来,“老子说的是城墙!!”
“城墙怎么了?”穆塔法扭头问道。
“你们这帮蠢蛋完全不懂啊,水结冰的话,体积是会变大……想想看,这面城墙被雨水这么一浇,水渗进每一处缝隙,然后再突然结冰,所有的裂缝都会被冰挤得变长变宽,墙体就会变得脆弱。”乌塔双手比划着,努力地向我们传达矮人的建筑学知识,“简单地说,就是城墙会被冻裂。这个城墙不是我们矮人承建的,我猜你们应该没有做过太多这方面的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