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停!”我在惊恐中高声打断了她,“你到底从她那里学了些什么回来啊!?”
刚才的那种发言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或许还有点让人在苦痛之中坚持下来的心灵鸡汤的感觉,从那家伙的狗嘴里讲出来就完完全全变成了受虐狂宣言了啊!
为什么我感觉这丫头的精神也开始向那方面靠拢了?让她跟着那个变态修行果然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吧!
“诶?您不是来找我演绘本里的剧情吗?”阿尔瑟娜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没有再继续脱线下去。
“当然不是!!”我赶紧否认,然后抓住这个机会给她解释了一边缘由,“最近赛迪安的营地里开始流传起这种绘本,里头的人物还是照着我画的……这要是传到我们这边去感觉可能会引起一些问题,所以我现在正在调查这东西的源头呢。”
“原来是这样啊。”她总算是明白过来,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手里的绘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人在这营地里看拿布洛克先生当原型的色
情绘本啊……”
“是啊。”我也点点头,附和了一句。
然后,现场的空气忽然冻住了。
嗯?
稍微等一下……
“……你刚才说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我朝她投去了视线。
不小心说漏了嘴自掘坟墓的阿尔瑟娜在那里凝固了好一阵子,然后才一脸僵硬地转过脸,似笑非笑地对着我扯动了一下嘴角:“啊哈哈,布洛克先生,今天天气真不错呢。”
我沉下了脸,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过去。
“诶?那个……布洛克先生,您、您的表情好吓人啊……”阿尔瑟娜一边勉强地笑着一边随着我的接近向后退,最后后背顶到自己的书架无处可退。
我用自己的影子罩住了她,站在她面前板着脸俯视她:“老实交代。”
“我,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要紧的事情!”贴在书架上的她试图蒙混过关,从一侧溜走。
我无言抬起双手跟捧住一个西瓜似的抓住了她的脑袋。现在她别说逃走,连转个头都做不到了。
阿尔瑟娜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不肯交代的话也没关系,左右压下去还是往上提起来,你选一个吧。”我沉着声音威胁她。
“我、我……我招!”前一秒还说着自己能在苦痛里坚持下来的阿尔瑟娜立马屈服了,哭丧着脸向我招供,“我就带了几本定制……只是偶尔自己拿出来翻看一下排解压力,绝对没有流传到外头去的。”
“你这丫头还真是死性不改啊!!!”我忍不住瞪起了眼睛,“东西呢?给老子交出来!没收了!”
“不要!”这次她倒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那些可是我的宝贝……啊!好痛!好痛啊布洛克先生!没用的,您再粗暴我也不会屈服的……啊啊,要、要裂开了!”
这喊出来的话也忒糟糕了点吧!
最后我还是无奈地放过了她。
能对那些东西执着到这份上,连我都有点钦佩起她来了。
维持军纪很重要(4)
虽然意外地抓到了阿尔瑟娜也有在私底下看这种鲜廉寡耻的东西,但我手里头这本画册的源头还是丝毫摸不到头绪。
这东西一开始是赛迪安那边的士兵落在岗哨里头然后被我们的人捡到的,再上交给老酋长的。按托莉薇娅的说法,因为那帮士兵相互打掩护,所以她没能顺着放哨的人员安排查到画册的主人。
既然有人打掩护,那么知道这种东西存在的应该就不只有一个人了。换言之,这东西恐怕已经在赛迪安的女兵之间传播开了——严重一点的话,这种以我为模特制作的本子可能不只一本,甚至……也可能有很多。
真的是糟糕透顶了,要是让我抓住是谁,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托莉薇娅没法从自己的兵营里头查出来,我自然就更没可能从赛迪安的士兵那里查出点什么来了。
所以眼下我也只能抱着这玩意跟我认识的人有关系这种可能性,继续对身边的嫌疑人一个一个排查下去了。
然而现在可能性最高的几个嫌疑人都排除了,剩下的能想到的这三个——艾丽莎公主,安洁莉卡,妃兰……感觉可能性都不怎么高。
首先,艾丽莎公主?
不可能,这个绝对不可能!
那样温婉矜持的她私底下如果是个深藏不漏的色情绘本爱好者的话,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都会崩塌的!
哪怕是退一万步……不对,是退一亿步讲,就算假设她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也不可能会让这种东西流传出去,在兵营里头传播开来的。
安洁莉卡也不大可能,理由也是差不多的。那个怕生的丫头在这边,也就跟我还有其他一起从学院过来的其他人有一些接触,和赛迪安的女兵们几乎就没有任何联系。她既没有制作这种绘本的条件,也没有让这种东西传播开的理由。
那么,妃兰呢?
这个丫头确实很喜欢搞事,但制作这种绘本总感觉不太像她的行事风格。和她那个没皮没脸无所顾忌的姐姐不同,这丫头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免疫力,把这东西放她面前估计她光是看封面一眼都臊得要死,更别提让她去参与制作和传播了。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是全无可能性,还是调查一番再说吧。
于是我在营地里找到了妃兰和安洁莉卡住的帐篷屋,敲了敲门。
“死丫头你又忘带钥匙——”微皱着眉头的妃兰开了门,顶着蓬乱的头发和一脸疲态,还穿着一身简朴的室内装扮。
她一开始以为是出去训练的安洁莉卡跑回来了,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地低着头,结果看到的却是我裹着皮甲的腹部。
“诶?”她诧异地上移目光,跟我对上了视线:“你?”
“那个……”
“你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