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是向我走近了两步:“昨天碰到我的时候,你难道没有觉得我们最近一段时间见面的次数有点少吗?”
“不觉得!!”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咋的,难道我还是你离婚留给丈夫的儿子不成?别说得好像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非得定期见面好吗?
“我还特意拜托了罗兰,让我们的队伍一起行动的。”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绝对是又想搞什么事情。
眼看着她又想迈步朝我走近,我对着她怒目圆睁:“停下,别再走近过来了!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她明显地怔了一下,停住了。
诶?有效果了?
结果下一秒她就扬起嘴角,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来:“不客气……具体来说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不行啊,这家伙又来了,我都忘了威胁对这家伙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进山要小心(3)
听到我说了“不客气”三个字她反倒是加快了脚步照着我凑过来。
啧,这样不要脸皮的家伙到底是要怎么做才能有效果啊?
“够了!”我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条件反射地用力推了她肩膀一把。
她完全没防备,被我这一下推地急退出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这次她是真的被惊到了,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既没预料到这一下会没控制好力道,也没预料到她会出现这样的反应,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场面在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中变得僵硬起来,时间愈是流逝,彼此就愈发难以开口。
许久,她那双眼睛反常地闪动两下,然后她垂下了肩膀,脸上浮现出落寞的浅笑:“……原来,你真的讨厌我到了这种地步啊。”
她这个一反常态的反应顿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这家伙怎么突然……做出这样悲情的反应来了?按往常的状况,这个受虐狂被这么粗暴地对待不是应该像刚才那样,变得更加兴奋才对吗?
“也对啊,就算我再怎么中意……你始终也不是那样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一厢情愿给你添麻烦啊。”她低下头,轻声细语满是失落,“对不起。”
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啊。
她这样的态度一摆出来,我仿佛一下子就被推到了坏人的位置上。
?“呃,这个……其实,与其说是讨厌,我只是,对你有点应付不来罢了。”她失落的模样忽然让我感觉过意不去,笨拙地组织起语言来试着宽慰起她来。
“不用安慰我了,在你眼里,我一点女性魅力都没有吧?明明努力地尝试去色诱了你那么多次,结果每一次你都是死命地躲着我。”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
咦,我怎么愈发地有种她向我表白然后被我用很过分的方式无情甩掉的感觉。
沉重的愧疚一下子堵在了我的心头。
这家伙原来是这么容易受伤的性格吗?
还是说,其实我对她的强硬拒绝其实一直都在伤害她,终于积累到了让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也、也不是讨厌你啊,说实话那个呃……我还是挺尊敬你的,我只是……只是……”我实在应付不来她这样的转变,说话变得磕巴起来。
这倒算是句实话了,如果刨去她那个奇怪的性癖的话,光是她凭一名女性精灵的身体条件,居然能在战技层面上锤炼到和顶尖的兽人战士一个水准的这一点就足够让我钦佩不已了。
是的,只要没有那种奇怪的兴趣的话,她其实也是个挺不错的女人来着……
嗯?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正当我开始产生了一丝怀疑的时候,她忽然抬起了头,带着一脸的潸然看过来:“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她投来的凄怨眼神让我一时没法直视,我感到无地自容,想就地变成只老鼠找个地洞钻起来。
“我……”
诶?我怎么犹豫了?
这里分明应该像往常那样义正言辞地拒绝的啊!
她已经这样了,继续拒绝的话,理所当然会带给她更大的伤害。
“那如果我说,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也好,满足我一次愿望,我就保证再也不会纠缠你了……这样难道也不行吗?”她吐露的声音很轻,却又是每个字都带给我异常沉重的重量。
这一刻,我忽然强烈地动摇起来。
只要配合她一次,就能让她从此彻底断绝这个念头,也不必继续看到她这副伤心惨目的模样……
可是、可是啊,我正是因为那种兽人会对精灵行凌辱之事的观念备受委屈的,我也是为了洗白我们的形象费劲了周折,现在要我真的去这么做,我感觉自己还是迈不过这道坎啊!
“不……不行!”最后我还是带着沉重的心绪努力把拒绝的话语说出了口,“我真的没法做这种事情。”
因为实在太沉重了我实在没法直视她的脸,只能垂着眼睛看地面。
结果我隐约听见对面“啧”地一声。
“嗯?”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米瑞雅依然摆着那副好像全世界抛弃了她一般的悲凉浅笑,仿佛整个世界的悲伤都灌注在了这个女精灵的身上,光是看着她我就隐约感觉耳畔有那种悲情歌剧的背景音乐响起来。
她垂下眼睛,自嘲一般地扬着嘴角,以自暴自弃地口吻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放弃你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这个变态终于放过我了——这本来对我应该是一件值得敲锣打鼓庆祝一番的好事,但这会儿我却完全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