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娘放手啊!罗兰你这家伙……被关在里面的时候根本就没洗澡的吧!”妃兰一脸嫌恶地抬手想推开对方的脸,却被罗兰轻松地扣住了手腕。
“只是一天一夜而已没有那么脏啦,该改一改你那种洁癖了。再说以我们的姐妹感情,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呢?”罗兰凑近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噫呀!”妃兰身体一下子僵直起来,嘴里漏出了娇弱的呻吟。
“呵,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呢……”罗兰笑道。
“你丫的!谁跟你姐妹感情!都叫你放手了没听到吗?”妃兰奋力挣扎起来。
“坦率点不好吗?我可是听见了哦,是为了我才去作证的吧?”罗兰脸上笑意未减,显得相当游刃有余,还朝我看了过来,“这孩子从小就傲娇呢,很可爱吧?”
“傲娇你个头!”羞恼让妃兰的脸染上了绯红,“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老娘才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没听见吗?”
“名声呀……也是啊,说起来你这次出来作证,好像真的要出名了呢!”罗兰的笑容带上了些许揶揄的意味。
“还不是因为你!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找你算账啊!”妃兰怒吼。
“哎呀我才想起来呢!”罗兰突然抱着她转过半圈,然后放开了她轻轻一推,倒退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我妹妹原来是对同性感兴趣,而且欲求不满到会对未成年的对象出手,还喜欢激烈玩法的大变态呢,姐姐我本能地感到了危机哦。”
“罗兰你这混蛋!”妃兰怒发冲冠,活像只炸了毛的野狗,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人。
“哎呀真可怕呢!布洛克,要保护我啊!”罗兰闪身躲到我背后。
“给我滚开!臭兽人!”妃兰对着我怒视过来。
“……我说你们姐妹打闹别扯上我好么?”我无奈地举起双手。
“才不是打闹呢,你看她的眼神多危险啊,绝对是想把我也抓住绑起来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罗兰笑吟吟地朝前面一指。
“鬼才对你有兴趣啊!”妃兰怒喝,“老娘的取向是正常的!”
“没有吗?小时候拉着我的衣角不管我到哪儿都要缠着我的是谁来着?还总是把‘最喜欢姐姐了’挂在嘴边的,又是谁呢?”罗兰微笑。
“你!”妃兰变了脸色,“给我住口啊!”
“布洛克。”罗兰跟我搭起了话,“想不想听听这孩子以前怕黑,都五十岁了还天天摸到我的房间钻我的被窝硬要和我一起睡的事情?”
……什么想不想听,你这不是已经全说出来了吗?
“都说了不要说啊啊啊!”妃兰的脸涨得通红。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对我抱着这样的念头……哎呀,别这样瞪我嘛,我好像又想起来了,你以前——”
“你!”妃兰瞪大了眼睛。
“嗯?”罗兰歪头,回以“人畜无害”的笑容。
妃兰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终归是发现了自己根本就胜不过对方,又朝我剜了一眼:“你马上给我忘掉!!敢笑我就杀了你!!”
“哈哈哈,搞半天你就是个死姐控而已,这并不可笑嘛!”我没有放过这个取笑她的机会。
“你!可恶!给我记住了!”她撂下这句标准的败犬台词,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转过身快步离去。
罗兰站到我身旁,望着妃兰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多亏了你呢。”
“啊?”这没由来的一句话听得我一愣。
“那孩子……有点改变了呢。”罗兰长出一口气。
“改变?”
“我们的父亲在深渊战争的第一年牺牲,死在抵御兽人大军入侵的守城战中。”罗兰说着垂下眼睛,“那个时候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和我不一样,她一直……都很仇视兽人。”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她那么激进地想将我赶出学院。
确实呢,现在想想的话,相较于对我或是感到恐惧或是抱有厌恶的其他学生,她似乎对我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仇恨心理。
而我从未认真地想过她如此仇视我的原因……
“我们的母亲一直对孩子很溺爱,父亲则是比较严格。太早失去了管束,不知不觉地,那孩子的性子也变得有些扭曲起来。经过这件事,能看出她改正了一些,虽然只是第一步,但总归是件好事。”重新抬眼向前望去的罗兰的眉宇舒展开来,嘴角轻轻地勾起。
那是和过去她常挂在脸上那种用以表现从容的笑完全不同的,发自真心的欣慰笑容。
“都是多亏了你,布洛克,谢谢你。”带着那种笑容,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真诚地道谢。
“我也没做什么啦……”我挠了挠额角。
“走吧,该回学院去了。你身上的伤,还是去医务室包扎一下比较好哦。”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去,披散的银色长发垂柳般摇曳生姿。
“哦,好。”我朝着这道背影应道,迈步跟了上去。
57
回到学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校园内一片幽静。
只是离开了几天的工夫,不知为何竟有种阔别已久的感觉。
罗兰领我走到医务室,用钥匙打开了门。
因为早已过了放学时间,守在医务室里的医生理所当然地已经下班了。
我径直走到摆放药品的柜子前,想找一下适合清理伤口的药水和包扎用的绷带。然而打开柜子之后我才发现,柜子里摆放的药水瓶子上的标签都是用精灵文手写的。
我随手拿起一个瓶子,准备打开闻一下看看是不是消毒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