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
陈学文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我们都完了,金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五个人或站或坐,全都面如死灰。
曾经他们以为自己是卧龙县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才惊觉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他们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
都怪张万森那个王八蛋!
"
刘副局长突然咬牙切齿地说,"
要不是他乱举报,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王洋就是被他给惹急眼了,才会对我们下死手!
余添冷笑一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是谁提议利用张万森整王洋的?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陈学文。
陈学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余添,你什么意思?
"
我没什么意思。
"
余添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充满怨恨,"
只是提醒大家,事到如今,有些人该负起责任来。
赵文斗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几天前他们还团结一致对抗王洋,现在大难临头,立刻开始互相撕咬。
这就是官场的真相,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
够了!
"
赵文斗突然大吼一声,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现在互相指责有什么用?想想怎么自保吧!
陈学文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
只有一个办法了。
四人立刻凑上前,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
陈学文苦笑,"
明天常委会上,我会带头检讨,至于你们......各自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等于宣判了他们的政治死刑,余添瘫坐在沙发上,双眼发直。
刘副局长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周主任则开始神经质地啃咬指甲。
赵文斗看着这些昔日的战友,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想起王洋,那个他们一直想整倒的年轻镇长,现在想来,王洋至少还有金家这个靠山,而他们,却什么也没有。
"
我先走了。
"
赵文斗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明天常委会见。
走出县委大楼时,夕阳如血。
赵文斗回到卧牛镇镇委大楼,站在台阶上,望着这个他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突然意识到,明天之后,他可能再也没有资格踏入这座大楼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妻子发来的短信:晚上回来吃饭吗?儿子说想你了。
赵文斗看着这条平凡的短信,突然泪流满面。
他曾经以为权力就是一切,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比权力更珍贵。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王洋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三天的县纪委风波终于告一段落,他和金晓玲总算可以回到卧牛镇的这个"
小家"
,他们秘密同居的公寓。
"
累死了......"
金晓玲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像只慵懒的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她身上那件淡蓝色连衣裙在夕阳下几乎透明,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王洋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做晚饭。
金晓玲转过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不着急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呢喃,嘴唇轻轻贴上王洋的嘴唇。
两人的呼吸逐渐交融,王洋的手滑向金晓玲的腰际。
就在这温馨的一刻,一道刺眼的反光突然从对面楼房闪过,像一把利刃划破了这静谧的时光。
王洋的身体瞬间僵直,他不动声色地将金晓玲往旁边带了带,余光扫向对面那栋六层居民楼。
四楼最右侧的窗户,窗帘微微晃动,仿佛刚刚有人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