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所谓的疯子恐吓一个正常的人。”菲尔博士说,再次点着头,“你应该还是不应该插手。但是当一个正常人开始作出不正常举动,我知道我应该插手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不喜欢这样。”他喘着气,站起来,“走吧,哈德利。我们去看看那个地方,也许我们只是看看。”
刺人的风吹在爱迪夫狭窄的街道上。雪停了,地上以及堤防上变白了,也变的不真实了。在海滨大道,雪反射着亮光,没有人影,只有被碾压的车辙。他们转往Aldwych时,正好10点5分。哈德利安静地坐在车上,领子竖起着。菲尔博士大喊加速。
哈德利先看看蓝坡,再看看身子陷入后座的博士,“太不可理解了,你们看,”他突然说,“这件事里没有人。此外,如果确实有个访客,他也许已经去了。”
“我知道,”菲尔博士说,“这就是我担心的。”
汽车驶入Southampton路。哈德利摁着汽车喇叭急速前进。街上很冷,通向更冷的罗素广场在西边,只有少量的脚印和车痕。如果你知道电话间在北边,正好你经过Keppel街,即使你不注意看也会发现对面的房子。蓝坡看见一幢朴素的宽大的三层楼房,第一层外墙的石头被刷成暗褐色,上面是红砖。六级台阶上是一扇装饰着字母铜牌和铜把手的大门。除了地下室上面第一层的两扇窗户,整个都是暗的。似乎这是最普通的房子。但是它并不是。
亮灯的窗户中的一扇突然里面发出一声巨响。一个身影爬向窗台,犹豫了一下,跳了下来。他的一个膀子接触到了人行道,跌倒雪地上,滚到路崖旁的车轮旁。
哈德利赶紧刹车。车一停下来他就跳出车,把那个人扶起来,后面的人也跟上来。蓝坡看了一下前灯照着的那个男人的脸。
“曼根!”他说。“出什么事了!”
曼根没带帽子,没穿外衣。他的眼睛像玻璃一样闪着光,雪沾到了他的臂膀和手上。
“是谁?”他嘶哑的问道,“不,不,我很好!走吧,该死的!”他拽着挣脱了哈德利,在外套上擦着手。“谁……泰德!听着。去抓那人。你自己去。快!他把我们锁在里面……楼上有枪声;我刚听见的。他把我们锁在里面,你看……”
看着他身后,蓝坡看见窗上有女人的身影。
哈德利打断了这些语无伦次的话:“坚强些。谁把你们锁在里面?”
“他干的,弗雷!他在那儿。我们听见枪声,门太厚了,打不开。好,你们快点吧。”
他已经上了台阶,哈德利和蓝坡跟着他。两人没有想到前门没有锁,但是曼根猛得扳动把手门就开了。走廊漆黑一片,只有尽头的一盏灯亮着。似乎什么东西站在那后面,看着他们,是一张比他们想象中的皮尔·弗雷更奇特的脸;蓝坡看清楚那只是一套日本盔甲,戴着魔鬼般的面具。曼根跑到右边的那扇门,转动上了锁的钥匙。门开了,里面是他们在窗户上看见的那个姑娘,曼根抱住了她。
他们听见来自楼上的重重的响声。
“好了,曼根!”蓝坡大叫,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这是哈德利督察——我把你的事告诉了他。它在哪?它是什么?”
曼根指向楼梯:“快。我来照顾萝赛特。他还在楼上。他没法出去。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心点!”
蓝坡从墙上拿起一件笨重的武器,上了铺着厚地毯的楼梯。上面一层很黑,似乎没人住,但是楼梯墙上的灯光泄下来,重击声变成了一串撞击声。
“葛里莫博士!”一个声音在叫,“葛里莫博士!回答我,你在吗?”
蓝坡无暇想这里的外国情调。他跟着哈德利急急的上了楼梯,在顶端是一座开着的拱门,通向一处宽大的走廊,这指宽度而不是长度。橡木镶嵌的天花板,正对着楼梯的远处是三扇窗帘遮着的窗户,厚厚的黑色地毯减弱了脚步声。这有两扇门,在大厅的尽头,彼此正对着。远处左手位置的门是开着的;右手的门,离楼梯只有十英尺远,还是关着的,尽管有个人正用拳头敲打它。
这个男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尽管走廊里没有灯,黄色的光线从楼梯里透过来,他们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任何东西。在光线里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矮个男人,十分不安。他大脑袋上的头发有如小丑一般,还戴着副同样很大的眼镜。
“曼根?”他叫道。“德瑞曼?我说,你是谁?谁在那?”
“警察,”哈德利说,大步走了过去,他跳了起来。
“你不能进来,”小个男人说,抖着手。“我们要进去。门在里面锁起来了。有个人和葛里莫在里面。开了枪——他没有回答。杜莫夫人在哪?去叫杜莫夫人!那个人还在里面,我告诉你!”
哈德利不安地转回身。
“不要跳了,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一对钳子。钥匙在锁里,我们要从外面转动它。我要一对钳子。你有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
哈德利看看蓝坡:“跑去拿我车里的工具箱,在后座下。拿两把你能找到的最小的钳子,再拿一对扳手。如果这个人有武器……”
蓝坡转过身看见菲尔博士出现在拱门那,气喘吁吁。博士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脸不像以前那么红了。下了楼梯,蓝坡毛手毛脚,似乎他找到钳子有几个小时那么长。当他回来,他听见一楼关着的门后面曼根的声音,以及一个女孩歇斯底里的声音。
哈德利,还是那样冷漠,熟练的用钳子插入锁孔。他有力的双手夹紧,开始向左转。
“里面有东西在动……”小个男人说。
“好了,”哈德利说,“退后!”
他戴上手套,振作精神,冲向门里,里面的吊灯发出震动的响声。什么也没有出现,尽管有事情试图出现。除此以外,这个亮堂堂的房间是空的。蓝坡看见大量的血,一个人痛苦地用手和膝盖在地毯上爬着,他呼吸困难,滚向一边,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