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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皇帝道:“朝廷不可再断其粮草逼他就范,他手握大军远在疆外,还能有什么法子治住他?”

长公主道:“那前线大军,虽受他掌控,可却不是人人都齐心向他。”

皇帝抬头看她,长公主又道:“苏槐军中有一将,一心只为效忠皇兄报答朝廷,已潜伏在相党中多年,如今正是可用之际。”

皇帝心下明了,长公主早前暗中发展朝党,那人恐怕是她安插在苏槐党羽中的人。

现如今他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保宗室朝廷,有些事也就不必捅得那么明白。

皇帝神情一动,道:“你有何良策?”

长公主道:“有他在,在大局将定之时,让苏槐战死沙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兄另可让此人传道密旨与广宁侯,广宁侯早已与相爷决裂,又是由皇上亲自提携的,若允他来日的大将军之位,让他联手铲除苏槐,更多几分成算。”

皇帝听此一言,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他思来想去,此计确实可行,当晚便拟下密旨。

只要能除苏槐,就能除他心腹大患!

长公主从皇帝那里出来以后,回到自己寝宫,身边亲信方才道:“长公主培养的人,好不容易顺利潜伏在相爷身边,如此透露给皇上,眼下皇上用得着暂且不说,可他心里定然明白,长公主暗中沾染朝政的,这不是暴露了么。”

长公主道:“养兵千日终须一时。等除掉了苏槐,再论其他也不迟,否则他若不死,大家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亲信道:“长公主何不暗自传令让前线的人行动便是了,却要经皇上这道手呢?”

长公主道:“这毕竟是朝堂上的事,就让朝堂上的人对决,与我何干。”

要是斗死了苏槐还好,可若斗不死他,经了皇帝这道手,她也可避免被卷入其中。

至于皇帝知道她暗涉朝党又如何,只要苏槐一死,后患一除,他这副身体如风中残烛又能撑多久?

转眼,焲军又攻下云金两座城池。

云金大军士气大损,已不能敌。

云金各处开始募兵,可依然十分低迷。

敬王日夜不休地筹谋部署作战计划,却仍旧回回被焲军所攻破。

他着了风寒,军帐里时至半夜还亮着灯,里面时不时传来他的咳嗽声。

咳得狠了,就停不下来,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他眉宇间一派阴郁,打从那次云金全面溃败以后,就不曾舒展过。

或许他已经料到,终将是个什么结局,只是或早或迟而已。

到眼下这局面,再想求和是不可能的了。

苏槐统帅大军,打下了云金过半的国土,别说他不会罢休,焲朝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

焲军中,有一位姓刘的大将,当初被召集赴战时,他所带领的是一支屯兵地方的两万人军队。

随苏槐征战以后,作战英勇,甚得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