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语气一如平常,道:“伤了我的人就跑吗?”

随着她抬脚往后一拉弓,那弓弦深深没入他脖子的皮肉里,他瞪大了眼。

最后那弦如利刃,竟生生把他的头都割了下来。

云金不敌,稀稀拉拉地退守城门,兵马争先恐后,将地上的尸体都踏成了血浆肉泥。

焲军紧攻不休,将士们一鼓作气,攻破城门。

云金军四下溃散,败得仓皇,从这道城门退进,又马不停蹄地往另一道城门撤出。

焲军涌进城中,立刻把整座城池据守起来。

战场上死伤无数还来不及清理,有将浑身浴血,上前禀道:“相爷,云金大军败逃了,可要乘胜追击?”

苏槐看了这战场一眼,道:“将士们都累了,收兵休整,无需追击。”

将领应了一声,回身高呼道:“相爷有令,鸣金收兵!”

号角声在城楼上响起,傍晚的天色灰沉得让人透不过气,满目的尸山血海又如此惨烈,和着号角声织出一幅异常悲壮又苍凉的画面来。

确实,将士们打杀了一天,都精疲力尽了。

一收兵,负责清理战场的便开始抬尸体,负责安营扎寨的便在城里城外安排布置。

城中各街各道都清理了一遍,火把将道路映照得十分通透。

第948章谁挨打了?

夜幕降下来时,天气骤然变得更冷,大片大片的雪花纷飞下来。

战场清理完,焲军收兵回城,徒留那战场上满地血色,随着雪落下来,渐渐覆上一层稀疏的白。

直至最后,将那惨烈的颜色全然遮盖。

陆杳跟着苏槐一起进城时,本是骑着马与他并行。

可马才没走几步,这狗男人突然伸手卷过她的腰,把她从马背上拖到他的这匹马上来,就放坐在他身前。

苏槐直接把她扣在怀里,驱马进城。

少了打仗时的急迫,战马疲惫,马蹄也迈得懒懒悠悠的。

陆杳看着城门里道路两旁明亮的火光,挣了挣身,可狗男人将她抱得愈紧。

他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是无所顾忌,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才能聊以慰藉。

马踏过拱形城门,陆杳看见街道两边士兵林立,整整齐齐,人手一只火把,她人都麻了。

陆杳又试图挣脱,苏槐手臂将她搂得紧,她脱身失败,不由一脸面瘫地劝道:“我先骑我的马,等回去再说吧。”

苏槐道:“你的马也是我给你的马,你想骑你的马就是骑我的马,你现在正在骑我的马。”

陆杳:“……”

她哪有闲心跟他玩文字游戏,压着声音来气道:“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

苏槐道:“你可以转过来坐,他们就看不见。”

说着便一手提着她腰,真准备让她转个身,与他面对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