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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宫中各处都灯火辉煌,唯有暖阁那里,只零星点着些灯,相比起来显得暗淡多了。
暖阁里的太监们见到苏槐来,哪还有白日里携圣旨登相府门去拿人的气势,个个惶然萧瑟如被人扒了窝的鸡似的,一堆站在那里,不敢有半点脾气。
他们提心吊胆极了,只是不想苏相过来,却一句话都没与他们说,只抬脚往内院走。
谁也不敢吱声,更不敢阻拦他。
这处暖阁以前陆杳住过,苏槐一路登堂入室,也熟悉得很。
房里点着一簇灯,苏槐推门进去,就看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
她头上戴着帷帽也没取,灯下将她的轮廓透过薄薄的帷纱映照得若隐若现。
陆杳出声唤道:“苏槐?”
苏槐抬脚踏进屋里来,应道:“是我。”
陆杳一听,说话的声音是他,脚步声也是他。
第843章谁能有你恶趣味
苏槐走到陆杳身边去,站定片刻,而后伸手来,拈着她面前的帷纱,缓缓往上揭。
陆杳霎时抓住了他的手。
陆杳道:“今日接近我的都染上了怪症,相爷不怕吗?”
苏槐道:“我身体好,命也硬。我看看这怪症。”
陆杳微微绷着声儿,道:“有什么好看的。”
苏槐道:“我听说好看得很。”
他说着,低眸看了一眼按在自己手上的她的手,又白又嫩,很有女人的味道,但也有一股子压着的力道。
苏槐忽然低头就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陆杳惊了惊,下意识就松了手。
等她反应过来时,苏槐已将她帷纱给揭了上去。
她微微黑了黑脸,只不过她的表情全给这一脸脓疮压下去了。
她感觉到狗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直看,且看得认真。
陆杳道:“有什么可看的?莫不是被我给吓到了?”
苏槐伸手去摸了摸她脸上的一个疮疤,捋到边缘处,把疤子揭了下来,拿在手里又仔细看了两眼,然后给她贴回到脸上。
他又伸手来摸她流脓的那个疮疤,上面有些黏糊糊的淡黄色液体,简直不堪直视,他倒好,手指还去蘸了蘸那淡黄色液体,问:“这是什么?”
陆杳道:“蜂蜜。”
片刻,她就听苏槐道:“确实是甜的。”
陆杳:“……”
这狗男人还伸到狗嘴里去尝了尝?!
陆杳没好气地一把将帷纱拽下来,道:“谁能有你恶趣味!”
而后两人没再在这里闲叙旧,苏槐带着她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