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薛圣又道:“接下来,他背上的两种毒需得沉寂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他背上那紫筋约摸也坏死硬化了,到时候再剥离出来,便基本无碍了。”

薛圣心里有气,想骂这个徒儿的,可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回去。

可从没见她为了哪个这般不管不顾的。

到底她跟她那大师父一个德性,看起来挺清醒机灵的,实际上也是个糊涂种!

陆杳闻言微微松口气,道:“那徒儿先回去歇息一下。”

薛圣怎不心疼,道:“去吧,这里有的是人看着。”

她在苏槐这里守了三天,都没得睡个安稳觉。

姬无瑕给她提了热水,让她洗洗再换身衣裳好好睡一觉。

陆杳抬着一只手,基本都是姬无瑕帮她洗的。

姬无瑕抿着唇,欲言又止。

陆杳道:“你想说什么?”

姬无瑕就不是个心里藏话的,道:“痛不痛啊?”

陆杳道:“现在好多了。”

姬无瑕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能扛的。”

陆杳道:“你不就比我能扛。以往在外受了伤,哪次回来不是浑身血淋淋的,你忘了?”

姬无瑕道:“那咱们能比么,我是挨刀挨惯了的,我是杀人的,你是救人的。”

陆杳道:“你是比我驾轻就熟得多。”

姬无瑕道:“以往我受了伤动不得的时候,都是你给我洗。”

陆杳道:“不管你受多重的伤,我可没唠叨你。”

姬无瑕道:“是,你都一声不吭顾着救我了。”

随后姬无瑕又道:“杳儿,你莫陷得太深。”

陆杳抬头看她:“嗯?”

姬无瑕道:“爱情无非就是谁陷得更深的,谁付出得更多的,谁更难受一些。你要让他爱你比你爱他多一些,你要保全你自己,这样你才能少受伤。”

陆杳道:“前提是他能好起来。他若好不起来,去计算谁付出得更多,有何意义?”

姬无瑕挠挠头,道:“妈的也是。但你要想想凌霄大师父,付出一切,最后换来的还不是满满心伤。”

陆杳道:“不是你说的,我跟他和我师父他们不一样么。”

姬无瑕道:“就算不一样,那也要引以为戒。”

陆杳道:“他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还之。他若伤我负我,我便加倍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