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婚(1 / 2)

傅雪漓傅敬熵 傅雪漓傅敬熵 2707 字 8个月前

第112章大婚

“姑娘,是时候了。”

晓真从袖子里拿出瓷瓶,递给傅雪漓。

乐安察觉不对,看了眼傅雪漓手里的瓶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傅雪漓摸上乐安的脸,刺骨冰凉从指尖渡了过来,让乐安头皮一紧。

“府外可都是太后的人,你要是对我做什么,太后一定会知道的。”

女子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眉眼弯弯,沾染着意味不明的戏谑,“今日我走的是正门,便是太后的人亲自瞧着我进来的。”

乐安表情彻底僵住。

“想明白了吗?”

女子将乐安额前碎发扫开,游移向下,“小傻瓜,太后不要你了。”

乐安疯狂摇晃脑袋,“不、不可能,太后宠爱了我十多年,她不会、不会这样放弃我的,一定是她还病着,所以不清楚你对我做的这些。”

“别天真了。”

傅雪漓轻轻笑了两声,朱唇轻启,让乐安骨寒。

“太后真的病了吗?”

“虽然有些残忍。”

女子的手忽然钳住了乐安的下巴,后者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

“多年情谊和这身血脉比起来,还是轻贱了些。”

“太后她老人家,远比你聪明。”

乐安犹如五雷轰顶,一动都不动,任由傅雪漓将瓷瓶里的药液灌进了口舌之中。

滚烫火辣的刺痛感好像烙印在喉咙里,乐安捂着脖颈歪倒在地上,眼珠子通红得要滴血,模样痛不欲生。

尖尖将人从后门送离,随即按照计划回到原地,发现傅敬熵已经站在了屋内,多日不见的琉璃被麻绳捆绑着,嘴里塞了破布,被人扔到了乐安跟前。

尖尖躲在暗处紧盯。

“……”

屋内,乐安喉咙里的痛意没持续太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她缓缓抬眼,看向走进来的男子。

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傅相,早先在她心中,的确是个厉害存在。

可当她知道这人同傅雪漓厮混时,心里只剩下嗤笑和轻蔑。

什么光风霁月、什么君子如兰,都是假象。

“傅……”乐安张开嘴,却发觉说不出话来了,这才知道方才傅雪漓给她喝下去的是什么。

傅敬熵垂眼,扫过乐安笑得诡异狰狞的面庞,随之坐在一旁,面上淡漠一如从前。

“你……”

乐安指着傅敬熵,冷不丁又笑了出来。

或许让傅雪漓同这人成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倒要看看,傅雪漓嫁到傅家,又会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先前我太忙了,才容忍你活了这么久。”傅敬熵骨节分明的手指击叩在桌面上,冷俊面庞好似无情神祇,“你敢伤她、害她,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官家本来要惩处你,但我想了想,还是我亲自动手,较为妥当。”

傅敬熵斜眼瞥向门口的阿梁,后者领命,提起火油桶在屋子外绕了一圈,不多时,乐安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火油味。

这人,竟然是来杀她的。

“你……”

乐安捂着嗓子,即使到了这境地,还是不甘心,嗓子发出摧枯拉朽的破败声:“怎么…怎么……敢——”

外头已经燃起了火光,傅敬熵没听清乐安在说什么,不过看她这副模样,大抵也能猜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你,我有什么不敢杀的。”

傅敬熵从容不迫地起身整理衣襟,随即一步步走过来,处变不惊,了无惧色。

“郡主我说杀就杀了。”

他蹲在她面前,漆黑如一滩死水的瞳仁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冷厉,一字一顿,扯动嘴角。

“更何况,区区一个你。”

乐安死到临头,身体内才泛起一阵急剧的求生欲,扑过去抓住了傅敬熵的裤脚,喑哑嗓音发不出一个正确的语调:“傅、傅容、都是……”

傅敬熵慢条斯理拽开衣角,余光里的乐安像是污秽之物,多看一眼都恶心,乐安就如一条死狗,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充斥着鲜明的恨意。

“主子,咱们可以走了。”阿梁上前禀报。

傅敬熵微微颔首,往屋外走了两步,角落里,阿蟒抓着一个丫鬟的后衣领扔到他跟前。

“啊!丞、丞相。”

尖尖被扔在地上,连忙趴在地上解释:“奴婢、奴婢是雪儿姑娘身边的人。”

傅敬熵冷冷看了小丫头一眼,“撒谎。”

尖尖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急忙道:“奴真的、真的是……”

阿蟒将小本子递给傅敬熵,后者飞快掠过,心知肚明。

“既然是明慧的人,也不用留了。”

尖尖瞪大了眼珠子,“不、不,大姑娘说了要留奴婢一条性命的,丞相,求您带奴婢去见大姑娘。”

玄衣少年的剑很快,几乎是一剑封喉,小丫头便如轻飘飘的纸片般,歪倒在地,脖颈涌出源源不断的血液,再无声息。

“哈哈哈——”

屋内传出女人疯戾沙哑的狂笑,掺杂着意味不明的悲凉,听得人浑身发冷。

阿梁瞥了眼屋内,问傅敬熵:“只将人处理了还是……”

“全烧了。”傅敬熵应当是从这小丫头嘴里听到傅雪漓的名字,深为不喜,神情越发沉郁。

熊熊烈焰,五内俱焚,屋瓦琉璃尽碎,县主府周遭蔓延开惊呼声和人流走动。

而另一边的崔家府宅,却是静谧安详。

大婚前夕,新娘要留在娘家中,不可与新郎见面,傅雪漓已经遵循礼制在崔家住了十多日了,这夜杨夫人来她屋中说了会儿话。

杨夫人与傅雪漓虽只短短相识几月,不是亲生娘亲,却将她看作亲女儿,作为长辈,还是叮嘱了一些话。

走之前,又将一个小本子交给傅雪漓,让她入夜前看看。

傅雪漓扫了眼制作精巧的小册子,随即放在了榻上,入净室沐浴过后,才倒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小册子。

上头的图亦是点到为止,说是教习,却也没让她学到什么。

正是看得无聊生了困意,屋门响起几道击叩。

她略加思索,走到了门边,询问:“伯母?”

屋外人顿了须臾,缓缓道:“是我。”

熟悉的男音在夜色中降临,让傅雪漓的语气听上去无所适从:“你…怎么来了?”

傅敬熵的声音比往日更哑些:“能开门吗?”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明日就要成婚了,在这之前,咱们是不能见面的。”

“无妨。”

男子答了这一句,又补充:“我很快就走。”

门这才打开。

傅雪漓抬眼看去,男子身上的衣衫并非在县主府穿的玄袍,神情也略显恍惚,周身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夹杂在微凉的夜风里,闻着让人心醉。

他来之前,还换了衣裳。

“你喝酒了?”她好奇地问。

傅敬熵垂眼,略显迷离的视线落在只着白色里衣裙的女子身上,玉颈削肩,乌发略湿,搭在了后背上,小脸素净白皙,讨人怜爱。

他闷闷嗯了声,移开视线,“你沐浴了。”

女子点头,“方才去花园里走了走,出了点汗,才沐浴了。”

傅敬熵没说话,往里头瞥了眼。

“你…要进去坐坐吗?”她问。

傅敬熵迟钝地点了点头,大步迈进去,径直坐在了她的榻上。

傅雪漓本来是想让他坐在茶桌边的,没想到这人这么自觉,故而将倒好的茶水递到了榻边上,“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