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给她的生辰礼,她永远不会无处可去(2 / 2)

傅雪漓傅敬熵 傅雪漓傅敬熵 2690 字 8个月前

莫说那成堆的衣裳首饰和收藏品,便是每日下人给她换着法熬煮的鹿茸、燕窝、雪莲花…都是极为名贵的药材,寻常百姓家谁能这么喝。

傅雪漓从小底子薄弱,幼时一回高热险些没熬过来,那回傅敬熵心急如焚,守了她几十个日夜,直至她完全康复才重新上朝,后来出外办差时他又向一位名医求了药方,而后的数年都按照药方给她调理身子。

还有吃食方面,傅乐芙都知道整个府邸厨艺最好的便是朝雪院的小厨房,因为傅雪漓嘴挑又爱食辣,傅敬熵为了满足她的口味,从潭州请了最好的厨子,又担心小姑娘食辣过度伤身,一边嘱咐着厨子不定期研究药膳给她补身子,就这样,几位大厨在朝雪院一待就是十几年。

傅敬熵待傅雪漓的好,不是一日两日,而是长年稳定输出。

这也是傅乐芙初来傅家时,非常厌恶傅雪漓的一点,觉得这人抢走了属于她的享乐日子。

可后来她也想清楚了,若换成是她陪伴傅敬熵这些年,恐怕傅敬熵也不会像待傅雪漓一样对待她。

为人不同,性情不同,什么人合得来,什么人合不来,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

“是啊,小叔叔待我之好,早就无需用别的礼物来替代了。”傅雪漓也朝对座男子盈盈一笑,眉眼散发出楚楚动人的余韵。

傅敬熵愣了下,眼睑颤了几颤,什么也没说。

用过饭,琉璃表示傅雪漓生辰她没有送礼物,愿弹一首曲子赠予傅雪漓。

傅乐芙对此只表示了四个字:“孔雀开屏。”

琉璃闻言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眼瞧着要与傅乐芙争起来,傅端远自然是要帮着琉璃说话:“今日是大喜日子,别生口舌,弹一曲也好,咱们左右没有听过琉璃弹琴,更何况你二叔也喜欢琴。”

琉璃小心翼翼扫了眼傅敬熵,继而让人搬来了琴,坐在厅中央开始抚琴。

琴音清脆悦耳,纤纤素手间,一首流畅的小曲便娓娓道来。

傅乐芙听不懂琴,听琉璃弹的曲声零零碎碎,与那日在朝雪院外听到如流水似缠绵婉转的琴声不同。

此刻琉璃弹的,只让她觉得聒噪。

偏偏琉璃在状态里,这是扬州女子向情郎表心意的曲子,美人频频抬眼看向座上男子,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傅敬熵表情平淡,根本没有起伏,甚至在曲子还未进行到一半就起身了,说是酒喝多了,有些头疼。

傅端远心里虽然不满,但面上还是不好说什么,于是吩咐琉璃扶着傅敬熵回去。

琉璃闻言,忙不迭要起身。

傅乐芙瞄了眼自家二叔的表情,更不想这个女人缠着傅敬熵,出声道:“大姐姐陪二叔回去吧,我还蛮想听琉璃弹曲子的。”

关键时候,傅乐芙就开始捣蛋了。

琉璃面色难看,可偏偏傅乐芙是傅家真正的姑娘,日后若她嫁进来,不免要同她相处,只好咬紧牙关装作温柔:“那二姑娘想听什么?”

傅乐芙磕着瓜子,含糊不清指挥:“你现在这首别弹了,我要听那个《斩黄袍》。”

琉璃更难堪了,“那是小戏,我如何弹给二姑娘听。”

傅乐芙不紧不慢,“那个《老于婆劝架》会不?”

琉璃深吸一口气,“不会。”

“《打木槌》呢?”

“不会。”琉璃咬紧牙关。

傅乐芙啧了声,很是嫌弃,“《打沙锅》呢?你总会打一样吧?”

那厢二人还在争论,这厢傅雪漓已经走到傅敬熵面前,跟着人往外走了。

夜风杂着暑气,吹得人心发燥,尤其方才在厅内喝了酒,因着傅端远近来生病,不宜饮烈酒,府中备的是苏合香酒,有调五脏、祛腹中诸病的功效。

傅雪漓没喝,却能闻见男子衣襟上沾染的苏合香气,甘甜淡雅。

醉她心脾。

“今日,是你的生辰。”

一路二人都无言,走得略前的男子微微回首,看向她,“傅乐芙都送了你生辰礼,你可会怪我没准备礼?”

“不会啊。”

傅雪漓并着手,脚步轻快了些,“小叔叔能百忙之中抽空回来陪我吃饭,雪儿已经很高兴了。”

傅敬熵轻轻嗯了声,转头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快到湖心亭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她不解地看向他,只见男子面上莫名有些紧张,“其实也不是没给你准备。”

她愣了下,瞧阿梁从身后远远赶上来,将另一个盒子交给傅敬熵。

“姑娘,这可是我们主子忙碌了好一阵子,给您准备的惊喜。”

惊喜?

她打开盒盖,里头是一张房契,拿起来看后,才发觉上头写的是她的名字。

“这是宅子?”

“嗯。”

傅敬熵给了阿梁一个眼神,后者连忙拖着晓真走了,留下二人单独在湖心亭中。

“这宅子就在宣武门边。”

宣武门边…傅雪漓记得,前朝皇帝十分疼爱长公主,后来他国皇子求娶,愿意留在京城中,皇帝便赏了公主宣武门边的宅子,离皇宫极近,皇帝此意便是在给公主撑腰,若是驸马欺辱公主,公主随时可以返回皇宫。

那个地界,应该就只有昔日的长公主府了。

“你…什么意思?”傅雪漓当真混淆了。

傅敬熵深吸一口气,“先前傅乐芙回来,你不是怕…我不要你了,京城里先前也总有传言说傅家会将你逐出京城,我担心你还有这种想法,这个宅子便是给你的,

就算你不相信我,有这个宅子,你永远不会无处可去,你永远都有家。”

他瞧她没有反应,以为她会不喜欢,小声介绍:“我知道你喜欢江南,买下宅子后,我请了几位工匠,这些日子一直在同我改造宅子里的格局。

曲水流觞,江南景貌,你可以乘湖中泛舟采莲,亦可冬日围炉煮茶,你喜欢悠然自得的日子,不管离了谁都可以过,故而也不用害怕谁会丢下你。

现下那边已经开工了,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带你过去瞧瞧。”

傅雪漓鼻头一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尖上好像覆盖上了一层甜蜜的小刺,酸涩着,又心动着。

“你…喜欢吗?”素来稳重自持的丞相,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却紧张得眼皮都在隐隐发抖,小心翼翼地问她喜不喜欢他送的生辰礼。

“你是不是傻?”

傅雪漓嗓音略带哽咽,令他无所适从,瞧她翻过房契,一边道:“几百间房子的宅子你说买就买,傅家这么多年的根基,别被你荒废掉了。”

傅敬熵清楚她不是不喜欢后,就松了口气,牵唇将她眼角的泪花擦拭干净,“傅家根基给你不算荒废。”

她破涕而笑,“那你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也是为了宅子的事情?”

他也不隐瞒,“京城里的宅子很多,我挑了又挑,独独这个地方最合适你,挑选地方是花了些时间。”

“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也得送点什么给你?”

傅雪漓仰起脸来,直勾勾盯着他。

傅敬熵怔了下,视线从她面上掠过,不知怎的,耳根子竟然红了些,“你要送什么给我?”

“我。”

她不顾他错愕的眼神,朝他弯起唇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