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答:“是。”
“没说别的?”
阿梁老实道:“乐芙姑娘自觉丢脸,让我将祠堂外洒扫的人赶走了,还说要是我说出去,就拿杀猪刀砍死我。”
“……”
阿梁又将帖子递给傅敬熵,“主子,这是郝二郎留下的,说实在对不住姑娘,郝大郎和夫人又得一子,借着岁除宴,广邀名门,这帖子是给您和姑娘的。”
阿梁不知道傅雪漓在屋子里,还在说笑:“我看那郝二郎就是喜欢上咱们姑娘了,借机让姑娘去郝家,想来要让郝家人也见见咱们姑娘,日后方便提亲。”
傅敬熵目光落在帖子上,却没接下,“姑娘的不用了,我的收好。”
阿梁愣了,“为什么啊主子?”
分明傅敬熵先前有意让傅雪漓与郝长安接触的,怎么说变就变?
“我的帖子给我吧。”
傅雪漓换了身宽松的常袍出来,阿梁急着送帖子,都没发觉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也是吓了一跳,“姑娘。”
傅敬熵蹙眉,看向女子,她穿着他的衣裳,倒也不显得过于怪异,领口微松,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颈。
“二郎是个正直的人,他的心意不好辜负,岁除宴我还是一起去吧。”傅雪漓从阿梁手上拿过帖子。
傅敬熵瞧女子唇齿张合,吐出来的二郎的确让人心动,抿紧唇,“二郎?”
傅雪漓不解地瞧着他,很是无辜,“郝长安乃是次子,唤二郎有什么不对吗?”
傅敬熵瞧了她许久,却没说话。
她抬起眼,目光撞上对方清正深邃的眸子,仅须臾,恍然了一声:“才想起来,小叔叔也是傅家次子,也唤得了二郎。”
傅敬熵错开目光,“无妨。”
她直勾勾盯着男人,坦坦荡荡,看不出歪心思,反倒衬得男人想多了。
“……”
绰约身姿渐行渐远,阿梁也告退了。
傅敬熵绕开屏风,整洁的榻上落下了一件里衣和亵裤。
他顿了下,拾起沾染了女子幽香的衣衫,布料滑手,好似直接触碰傅雪漓的身子。
他还记得,那身子白得发亮,像是从雪里捞出来的。
傅雪漓的里衣轻飘飘的,却好似烫手山芋,想起小姑娘单纯的眼神,灼得他根本握不住。
亵裤上落下了几点血污,这是她的。
他不敢深思。
翌日,卯时。
傅雪漓醒来后去了趟祠堂,傅乐芙已经歪倒在蒲团上睡着了。
她将食盒放在了蒲团边,叮嘱了下人等她走后喊傅乐芙起来。
她的院子离傅敬熵的明理院最近,而傅敬熵给傅乐芙安排的是正西的永福院。
离祠堂倒是很近。
经过永福院的时候,她进去参观了一圈,永福院的侍女小钊是傅家族长亲自拨给傅乐芙的人,应当是怕傅乐芙入了傅家后,被人欺负,方便报信。
“这院子的确好。”
她扫了眼主屋,瞧梳妆台上空落落的,又蹙眉,“小叔叔没给乐芙准备首饰吗?”
小钊答:“想来是家主想让姑娘亲自去挑。”
“乐芙是傅家二姑娘,怎么能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傅雪漓转身吩咐阿顺,“去将我妆屉里还没用过的那些拿过来,也能让乐芙在岁除宴上应急。”
阿顺啊了声:“可是姑娘…二公子没准备二姑娘的帖子。”
傅雪漓蹙眉,看了眼小钊的脸色,“当真?”
阿顺点头。
“还是先将首饰送过来吧,总要用的。”傅雪漓自觉尴尬,对阿顺说。
小钊不易察觉皱了下眉,福身送主仆离开。
回了朝雪院,晓真将木托盘递过来。
“姑娘,丞相说这是您昨日落下的。”
阿顺恍然大悟,“难怪昨日姑娘穿了家主的袍子回来。”
傅雪漓看了眼衣裳,料子与她昨日穿的一般无二,只是亵裤上的血迹没了踪影。
她伸手在裤头处摩挲了会儿,不自觉扬了唇。
“姑娘笑什么?”
这不是她的裤子。
傅雪漓入睡有个习惯,喜欢摩挲手边东西,她的裤头会粗糙些,不像这一条如此柔滑。
傅敬熵留下了她的里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