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铺(2 / 2)

唐蕴抬眸望了周青岑一眼,周青岑点点头,也挺满意的。

唐蕴见到夫郎喜欢,便问“这铺子多少银子一年?”

中人伸出手,五指张开,一翻一覆:“这个数。”

唐蕴问:“一百两银子一年,包括这铺面里所有的东西吗?”

中人点头:“都含着了,您看这些可都是好木头,您若是要自个儿去买这一些架子、桌子,也得花上十几二十两呢。”

“我是租铺子,不是租架子,再说这些东西都是之前老板不要了留下来的,你把这个也算到租金里头,刘婶儿还说你是他远房亲戚,找你准没错……”

话没说完,中人懂了,得了,这是在砍价呢。

中人改了口:”都是亲戚朋友,我也跟您透个底,那些个架子,我找人弄走,铺子就九十五两一年,怎么样?”

“青岑,你看怎么样?”唐蕴没接他的话茬,问周青岑。

“铺子是不错,只是我们若要了这个铺子,还得花钱去买架子,这一顿折腾的,麻不麻烦呀。”

中人不知道他们夫夫俩玩什么花样,一个说要架子,一个说不要,试探性问:“那原来的东西都不动,还是按照九十五两一年?”

周青岑没吭声,唐蕴忽然笑了,笑容跟三月桃花一样,上前搭着中人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兄弟,你刚说都是亲戚朋友,都给了这个价格,按理说我也不该再跟你多说。但是我们是初来宁县,这生意还不知道做成什么样子呢,宁县的胭脂水粉行当,你也晓得,若是没做起来,我们白瞎了一大笔银子在铺子里不是?”

“老弟,你就开个价吧,能成我去谈,不能成咱们也不伤了情分,成不?”中人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八十两。”唐蕴一口价丢出去。

中人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诶哟我的好兄弟,这可万万不成的呀,八十两,两间大铺子,三间大屋子,整个宁县你若能找到一间,那租费我出了。”

唐蕴从口袋里掏出荷包,当着中人的面掂了掂,里头的碎银子碰撞出响声:“钱都带来了。真心要的,要不哥哥你再去跟老板谈谈?”

中人一脸坚决地摆手:“这个价格去谈,怕老板拿了笤帚把我赶出去,这不是糟蹋人家铺子嘛!”

看到中人态度这么坚决,周青岑适时出来打圆场,柔声对唐蕴道:“相公,今日我有些累了,不然咱们明天再出来看?”

“也成,反正做生意也不急在一时。”唐蕴脸上有些遗憾,只是夫郎发话了,准备走了。

中人一咬牙,拦住他们:“兄弟,你们诚心想要,我说个方案,你们看行不行。第一年八十五两,生意若做得好,第二年开始,按照九十两算,如何?”

他看唐蕴面露犹豫,又道:“若这还是不行,我也没招了,咱们只能另外相看铺子了,这间铺子是决计不成的了。”

最后还是定了这间铺子,中人喊了铺子老板过来,老板带了屋契给他们看,又看了他们的籍册,双方都确认没问题后,唐蕴付了五十两的定金。

因为前一个租客的租期还没到,要等个十天左右才能去县衙办手续。这多出来的十天就不算钱了。

两人求之不得,自然答应了。

中人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两边各收一道手续费,四两银子到手,眉开眼笑的。

唐蕴又问:“兄弟,我还想寻个做饭的婆子,可有人推荐?”

家里头那口不好生火的冷灶眼下是通了,只是吃饭的事情还有待解决。

几个人里就小桃会做饭,可小桃以前毕竟不是围着厨房的活计打交道的,做事做得不太利索,周青岑也不忍心一个小姑娘家家天天围着土灶灰头土脸的,一直想寻个经验老道的婶子回去搭把手。

找个做饭婆子可比找个铺子省事儿,中人一连带他们看了七八个婆子,最后周青岑定了一个姓韩的女人,是个寡妇,四十出头,宁县本地人,辛辛苦苦把儿子女儿拉扯大,现在儿女都成家了,家累重,她出来寻个活计帮衬下家里。

最后谈的是一两银子一个月,跟着主家吃住,每旬有一天假期。

谈妥签了契书后,唐蕴和姓韩的婆子说了家里的位置,叫她回去收拾好东西,今天下午便来郑家做事了。

一下子搞定两桩大事,连着工坊都有了地方,两人心情大好,在外头吃了饭,又瞎逛了会儿,这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