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蕴抖着手去接,看到大大的“和离书”三字,眼前发黑。
不、不是吧?这是什么发展?
我那么大一个娇娇软软的美人老婆,怎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周青岑拧着眉头,不耐烦地望着他:“不是你同小桃说答应和离,叫我快点赶回来?怎现在又不愿意了?”
不是啊,不是我啊老婆!
唐蕴在心底咬牙切齿——原主,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表弟,你可叫我好等啊!”
一阵喧嚣的人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一个二十出头、矮矮胖胖的男人并四五个小厮从外头气势汹汹闯了进来,管家在后面边追边喊:“表少爷,表少爷,我们家少爷还没回——”
见到周青岑俏生生立在那里,收了声。
周青岑面露厌恶地瞥一眼来人,随即别开脸,声音又冷又脆:“表哥,你来做什么?”
吴登目光暧昧地把周青岑从头打量到脚,他吞了口口水:“表弟,你这话说得生份,弟夫昨晚不慎落水,我来看望看望嘛。”
“既然看过,就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周青岑那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避而远之的样子,叫吴登一下子就心头火起,在心里头骂道,该死的小贱·人,等老子把你弄到手,一定叫你跪在地上叫我爷!
吴登的脸冷了下来,“表弟,表哥原本是一番好心,想着你家接连出现变故,姑父又尸骨未寒,想给你宽限几日,既然如此,那也别怪表哥不讲情分。”
“现在便跟我去官府,把你‘周家香粉铺子’转给我吧!”
周青岑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表哥,你喝花酒喝得脑子都糊涂了,在这里说什么梦话呢?”
“你——”吴登那张肥脸布满了不快,正准备骂人,见到唐蕴似根豆芽菜般躺在床上,忽然换了个笑容,指着他:“看来我的好弟夫还没跟你说呢,他昨天晚上已经签字画押,你们家的铺子,被他用五百两抵给我了。”
“什么?!”饶是周青岑镇定,骤然听到这消息,也不由得脸色大变,瞪着吴登。
“哝,这是契书,你看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吴登得意洋洋地晃着手里的契书。
“周老族长已经在路上了,等会就在他的见证下,我们做铺子交割。”
周青岑一把契书抢过来,一目十行地扫着上面的内容,最后,在契书底部找到了唐蕴的名字,字迹虽然歪扭,但盖了手印。
扭头恨恨地望着唐蕴,目光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你这个、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老管也被气昏了头,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别,怒斥道:“你吃周家的、喝周家的,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竟然还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那可是老爷留给少爷傍身的铺子,你给卖了,你叫我们少爷一个哥儿,怎么守住周家哇!”
“好了,别在这里吵吵闹闹,叫人头疼。”
吴登不耐烦打断老管家的话,望着周青岑:“表弟,契书你也看过了,这可是县衙盖了章的,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正因为上面有县衙的章子,周青岑才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唐蕴是入赘周家,户籍也入了周家,所以他是有权转让周家铺子的。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是一个哥儿?
如果他不是哥儿,周家不必引狼入室,招来一个草包废物,连铺子都被偷卖。
如果他不是哥儿,他不会在生意商场处处受人排挤,弄得香粉铺子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如果他不是哥儿,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表弟,这就跟我走一趟吧?”吴登看周青岑心如死灰的样子,十分不客气地再补了一刀:“改明儿我还得去给铺子换上我们吴记胭脂铺的招牌呢,时间紧,事儿多,耽误一天就是耽误了银子呀!”
周青岑捏着那张薄薄的契书,气的浑身都在抖。
吴登贼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下,忽然上前一步,凑到周青岑面前:“嘿嘿,表弟,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今天晚上,你来找我,咱们一边喝酒,一边好好聊聊,你说怎么样?”
浑浊的呼吸喷到周青岑的脸侧,一瞬间寒毛倒立,比吃了一只苍蝇还让人反胃。
周青岑恶心得只想吐,还没等他骂出声,耳边传来一声怒喝:“给老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