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苏展挣扎着爬出来喊道。
苏谌一点也不听,只顾得看抹杀掉几人的欲望。
他把自己关了起来。
苏星河跪着一步一步靠过去,抱着苏谌的脚腕:“你先出来。”
苏谌推搡着将苏星河的手踩在脚下,那双洁白如玉的双手,就这么跌落尘埃,寸骨不生。
“世人都知道玉阳派宗师能大义灭亲,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而是要无休止的折磨我?将我留在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苏谌怒吼道,声音将整个铁笼震的发抖,发出金属钪钪的动静。
“活着,总是好的。”苏星河不顾手指上的疼痛,只是自顾自的叹息道。
苏谌将他的双手撵唆在尘埃里,看着双手被尘埃湮没,再加上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师父,疼吗?”苏谌冷笑道。
苏星河微微扬起嘴角,给他一副慈祥且卑微的笑:“只要你不疼,为师就不疼。”
他怎能不疼?
疼,太疼了。
从叛出玉阳派的那一刻就疼极了,可他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个不知情的傻弟弟。
从那以后,他变得疯魔,不禁将自己的弟弟囚禁在地底,还到处乱杀人。
整个玉阳派被他杀得差不多就要灭门。
“我疼!师父,我不是傀儡,我也知道疼,你怎么现在才问啊?”苏谌停下脚步,将他沾满灰烬双手的骨节捧出来,一点一点的欣赏。
“对不起,师父来晚了。”苏星河低着头含泪道。
“你不仅来晚了,你还来的一点用也没有,太迟了。”苏谌默默道。
苏星河一下子抬起头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苏谌笑了笑,恰似春光媚骄阳,恰逢初见露如霜。
“你说得对,活着挺好的,哈哈哈……”
这时,萧逍走了过来,趴在地上看着苏谌:“师父。”
苏谌低下头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徒弟。”
说罢,将萧逍从地上拽起,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勒到快要窒息。
却又恰到好处。
不会要了他的命。
皇帝威严的站在那里:“放开他,否则朕……”
苏谌呵呵一笑:“你能怎样?你敢怎样?你真窝囊!”
皇帝被气的不轻,可还是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手中救出萧逍。
但实力悬殊过大,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皇帝终极是个凡人。
“天下苍生和你这个不受宠的儿子,你选一个吧!”苏谌说的十分淡定,像是在看戏。
皇帝哽咽不能语:“我……”
苏谌就知道他选不出来,既然这样,那就帮他做选择,他从未被人选过,也从未选过一人,这一次,他想试试。
天下苍生与他何干?
倒是这个纯白如纸的小徒弟还有几分可爱。
黑色烈焰蔓延至皇帝身前,如同进入万年魔窟。
整个龙袍被烧的七零八落,皇帝还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小十六。
他静静的闭上眼,感受到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被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及时救下,皇帝顿感无趣。
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比谁都想解脱。
可他明白,他不能死,他一死,天下必然大乱,大雍必然陷入动荡。
这一次,他在赌,赌的是人心,赌的是算计。
身居高位,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半步,从来不敢跨入一个深渊,小十六不见之后,他也想试试,想试试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该如何抉择,会如何选择。
萧逍在一旁看的难受,也是被掐的没有了意识,就快要闭上双眼之时,才被苏谌扔到皇帝面前。
“小十六!”皇帝双手接过萧逍,将他捧在怀中,就像是刚出生时那样。
“你到底要干什么?”苏星河也有些忍无可忍,愤怒的怨气化作干扰烈焰的灵气,弥漫在整个牢笼中,朦胧又迷茫。
“师父不妨猜测一下?”苏谌很是高兴,苏星河越是愤怒,他就越兴奋,就是喜欢将苏星河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苏星河的怨气更盛,印堂发黑,和清冷的一代宗师判若两人,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师父,原来你也会跌落神坛啊?”苏谌笑的更加放肆。
面对苏谌的嘲笑,苏星河并没有理会,他在暗自运气,试图一举制住苏谌。
只是,玉阳派的掌门堕魔了。
怨气四溢,红光诡谲。
“受死吧!”苏星河用意念结印,将苏谌彻底的困于囚笼。
红光丈下,深入泥土,结界而形成的牢笼从天而降,将苏谌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只需要轻轻一捏,牢笼连带着苏谌就会碎掉,永远的消失不见。
“你可知错?”苏星河冷冰冰道。
“师父,你还是这么喜欢审判人啊,就和当年一样令人厌恶!”苏谌咳血道。
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溅到苏星河制成的牢笼上,随着一番烈火燃尽,不留下一点痕迹。
那牢笼还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