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爸爸吼起来,他把我往身后藏,"她才三个月!"
"臧哥!"陈默按住爸爸肩膀,"这是唯一的法子!"他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疼,"小涵最乖了,是不是?"
我突然伸手摸爸爸的脸,他脸上全是汗,凉丝丝的。
护身符还在发烫,赵薇的声音很轻,像在耳边吹了口气:"别怕,我们都在。"
老爷的手悬在我指尖上方,他抬头看爸爸:"就一滴,就一滴血。"
爸爸闭了闭眼睛,把我递过去。
老爷的手很凉,他用银针轻轻扎我指尖,血珠刚冒出来,就被他按在阵图中心。
"起!"
地窖里突然刮起一阵风,卷着朱砂、槐木芯、黑狗牙飞起来,在我们头顶转成个红亮亮的圈。
山那边的咆哮声更近了,我听见雾里传来好多"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骨头在断裂。
老爷突然转身翻背包,他的动作很急,背包带都扯断了。"护身符..."他一边翻一边咳,"得给小涵戴上...那些东西要冲过来了..."
我盯着他背包里露出的一角红布,上面绣着个"臧"字,和老槐树桩上的一样。
山风灌进来,带着越来越浓的烂荷花味,混着血的腥气。
"它们来了。"陈默的刀又出鞘了,刀尖指着窖口。
老爷终于摸出个黄纸包,打开是三枚古旧的护身符,泛着暗沉沉的光。
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浸在血里:"小涵,把眼睛闭上..."
远处的咆哮声已经近在咫尺,像就在地窖顶上。
我听见雾里传来好多脚步声,"咔嚓咔嚓",像踩碎了满地的骨头。
老爷的手还在抖,他把护身符往我脖子上套,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山风卷着雾灌进来,我看见雾里有好多白影子,长头发,指甲长得能戳进石头里。
"别怕。"爸爸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来,他把我搂得很紧,"我们都在。"
陈默的刀光闪了闪,映着雾里的白影子。
姥爷举着佛珠,檀木珠子被他攥得发烫。
李明攥着材料清单,指节发白。
赵薇靠在窖墙上,用袖子擦额头上的血,冲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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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的白影子越来越近,我听见它们的指甲刮在石头上的声音,"刺啦刺啦",像在撕一块破布。
老爷终于把护身符系好了,他摸了摸我脑袋,咳嗽得直不起腰:"小涵,等下不管听见什么,都别睁眼..."
咆哮声就在头顶炸响,地窖的木头梯子"咔嚓"一声断了。
陈默猛地把我按在怀里,我听见他说:"臧哥,护好小涵..."
然后,所有声音都混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水。
我闭紧眼睛,攥着赵薇给的铃铛,一下一下摇着。"叮铃,叮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爸爸喊:"小涵,睁眼。"
我慢慢睁开眼,雾散了,地窖里全是朱砂的红。
陈默的刀插在地上,刀刃缺了个口。
姥爷的佛珠断了线,檀木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李明的材料清单被撕成了碎片,飘在空气里。
赵薇坐在窖角,正给老爷包扎胳膊上的伤口,血把她的红布裙染得更红了。
她抬头冲我笑:"小涵真乖,没睁眼。"
爸爸抱着我站起来,他脸上有道血痕,不知道是哪来的。
他低头亲我额头:"没事了,都过去了。"
"没呢。"老爷突然说,他指着窖口,"看天上。"
我抬头,看见西边的天上浮着团黑蝶,密密麻麻,像片乌云。
为首的黑蝶翅膀上沾着血,红得刺眼。
"若见黑蝶聚,血煞即将起。"姥爷轻声说,他摸出兜里的黄纸包——里面还剩一枚护身符,"这是最后一枚了..."
远处又传来咆哮声,比之前更响,像有什么东西从山那边冲过来了。
老爷迅速从背包中取出几件古旧的护身符,上面的符文在暗夜里泛着幽光。
他把护身符分给众人,最后一枚塞进我手里:"拿着,小涵。"
咆哮声越来越近,我听见雾里传来好多"簌簌"的声音,像是黑蝶在扇动翅膀。
爸爸把我搂得更紧了,他说:"别怕,我们一起。"
陈默的刀又出鞘了,刀尖上的朱砂在月光下红得刺眼。
姥爷举着佛珠,檀木珠子在他手里转得飞快。
赵薇握紧青铜铃铛,"当啷"一声,清响划破了夜的寂静。
我们站在地窖里,看着黑蝶群越飞越近,听着咆哮声越来越响。
这一次,我们能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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