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此刻我多希望自己聋了，听到了如此羞耻的话语。

儿子的脸已经变得惨白，唇色尽失。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事我还是不适合参与。

让儿子他们自己解决。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动手，打人犯法的。”

转头看了看司机，他一脸的羞愧。

刚踏出门口准备离去，儿子却先我一步。

“爸，走吧，回家吧。”

儿子又对着司机笑了笑，“麻烦你，送我们回家。”

我和司机同时愣在原地，儿子现在算什么意思？

“就当我们没来过，也不知道这件事。”

儿子拉着我和司机一同下了楼。

车内，我们三人沉默不语，儿子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但泪水已经布满了他的眼眶。

我不知道儿子是懦弱还是什么，他竟可以受屈辱到这种地步。

下车时，司机对我招了招手。

“大哥，真的对不住啊，我回去就好好教训那兔崽子。”

“保证让他们断了联系，你好好劝劝你儿子。”

“我看他这精神状态不好。”

我摇了摇手，“跟你没关系，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司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其实我也是。

虽不理解，但我还是尊重儿子的决定。

8

到家后，儿子仿佛灵魂被剥离，力气被抽干。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沙发上。

眼底是难过是绝望是委屈。

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志刚，你打算怎么办？真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儿子双手挠着头发，拼命摇着头。

嘴里喃呢：“爸，为什么你要带我去？”

“为什么你要捅破这一切？”

“难道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你一直让我结婚，现在我结了，你却要毁了这一切。”

怔在原地，我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早就知道雅琳外面有人了。”

“我在用游戏麻痹自己，用游戏伪装自己。”

“可你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让我痛苦，让我难堪。”

玻璃杯从手中滑落，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我的儿子什么都知道，他一直在伪装。

“啪”一声，我狠狠甩了儿子一个巴掌。

“张志刚，你真让我瞧不起。”

“有你这么懦弱的儿子，真是我的耻辱。”

“你们俩的破事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懒得管。”

怒火被宣泄了出来，我直接进了浴室，冲散身上的火气。

婚姻是儿子自己的，他的人生路也要自己走。

也许我真的错了，当初不该逼着儿子去相亲。

我更不该太在意别人的眼光，现在反而让儿子陷入了万劫不复。

9

从浴室出来，客厅已经烟雾弥漫，烟灰缸都是烟头。

儿子用抽烟缓解着情绪，我摇了摇头，回了房间。

这一晚，我转辗难眠，想了很多。

感觉是自己亲手毁了儿子。

如果儿子没结婚那该多好，他依然会带着我到处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