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在和护工们聊了十几分钟后,整理出了王玉梅伤人的“真相”。
四天前,晚上十二点。
突然的一声尖叫,让值夜班的医护人员同时清醒过来。
他们循着撕心裂肺的叫声跑到王玉梅的病房,就看到脖子不断往外冒血的护工满脸惊恐地捂着脖子缩在墙角。
而王玉梅依旧躺在病床上,满脸是血。
护工说,是王玉梅突然暴起,把他咬伤的。
病患伤到护工,这在医院里并不少见,但伤得这么重的的确不多。
护工被吓坏了,当场报警,王玉梅顺理成章地被带走了。
“说来也怪,王玉梅平时连句话都不说,水到了嘴边就喝、药塞进嘴里就吃,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狂躁表现,怎么会突然伤人呢?”
“可能又恶化了呗,你在这儿干得年头短不知道,王玉梅刚开始来的时候不严重……赵医生说,是长期没有家人陪伴才越来越恶化的……”
听着护工们的八卦言辞,萧雨只想笑。
精神病患者的确需要家人的陪伴,但这绝对不是病情恶化的主要原因。
如果家人的陪伴和理解就能让他们痊愈,那这种“治疗方式”早就应该普及全球了!
护工的话加上阮倾对王玉梅的身体情况判断,萧雨很快就在脑海中整理出了一段可能的真相。
她收回视线,与几个护工点头致意后,问清楚院长办公室所在,便径直去往那边。
她需要尽快看到王玉梅的病历。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病历一定“大有内容”!
……
车上。
赵辞的手脚被李岩死死控制住。
他挣扎得筋疲力竭,大滴大滴的汗顺着额角不停流下。
阮倾看着他,问:“累了吗?可以说话了吗?”
赵辞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这是故意伤害!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告你!”
他现在只剩下梗着脖子叫唤的力气了,再想做其他任何事都是不可能的。
阮倾冷眼看着他,直接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兄弟或者亲戚,在阮家当管家?”
赵辞一怔,眸光微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倾始终盯着他,并没有错过他眼底神情的变化。
她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是么?”
“当然!”赵辞已经冷静下来,他瞪着眼睛与阮倾对视,似乎想要以此增加自己的信心,“你莫名其妙!我一定要告你!”
“李岩,把他的嘴捂住。”阮倾说。
李岩心知眼前这人说不准就是陷害自己母亲的人,他果断配合阮倾,直接捂住了赵辞的嘴。
“唔、唔……”赵辞又开始挣扎了。
阮倾这次却什么话都没说,当着他的面儿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电话号码,拨通。
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断。
阮倾丝毫不觉得意外,再次拨通。
再挂断。
再拨通……
反复五次,电话终于被接起。
电话那头,赵管家的声音中尽是不耐:“阮倾!你干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家的大小姐了,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阮倾直接说:“我和赵辞在一起。”
赵管家:“……!”
听着电话那头急促的呼吸声,阮倾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
她说:“你可以选择把这件事告诉阮老太太,这我拦不住,但你如果想再见到赵辞,最好现在来南城精神病院,我只等你半小时,逾期不候。”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赵管家咬着牙低吼,声音中的颤抖怎么都藏不住。
阮倾瞥了赵辞一眼,说:“我想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