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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志来找过朕。”
周景珣不语,细心地帮着周旸帝按压额头。
殿内灯火通明,床榻边的宫灯晃来晃去。
周旸帝继续道:“周志说燕王给他托梦,说先后没能留下个儿子实属遗憾,建议我把老九过继给先后。”
周景珣手底的力道刚刚好,周旸帝的头疼缓解了些许。
见周景珣半晌不说话,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周景珣手底一顿,问道:“陛下可是忌惮陆氏?”
“陆氏一族贬得贬,罚的罚,已无东山再起之势,唯有未央宫那位……”
说到此处,周旸帝声音有些哽咽,明显是有些不舍陆凌。
毕竟陪在自已身边近二十年,陆家上下全部被罚,唯独陆凌,虽被变为昭仪,但仍让她住在未央宫中。
足以证明周旸帝心中对陆凌仍有感情。
听到周旸帝的声音都软了下来,景珣思索片刻,低声道:“景珣听闻,八月十五那日,皇后去未央宫里大闹了一场。”
“这个朕也听说了,太子妃一尸两命,皇后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
“可是景珣听闻,太子妃之死,与陆昭仪有关系。”
周旸帝眉头紧蹙,侧首看着周景珣,似乎不知道此事。
周景珣又道:“景珣也是听太医说的,太子妃临盆那日,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似乎与陆昭仪宫里的人有接触,而皇后娘娘没有深究此事,恐怕与陛下抱恙有关。”
八月十五那日,正巧是燕王的死讯传回元京的日子。
周旸帝当即就因为这件事晕了过去,头风发作,直至今日。
也正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太子,看看他的野心究竟大到何处,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如果说深究陆凌谋害太子妃之事,定会惹得龙颜大怒,会因小失大。周旸帝陷入了沉思,方才缓和头痛又开始隐隐作祟,看来太子和皇后是真的坐不住了。
周景珣看着周旸帝的神情稍有变化,再没有多说什么。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周旸帝缓缓开口道:“景珣,那你说,周志提议你有何见解?”
周景珣跪在榻边,诚然道:“如今陛下抱恙,朝中东宫一家独大,太子若与北狄没有勾结,身为储君,只要心系元阳,臣等必效忠于殿下,但如果太子真的与司徒云暗中有什么勾结……九皇子过继到先后名下,可以分权,以防东宫独揽大权。”
看着周景珣话未说完的样子,周旸帝抬了抬下巴,“继续说。”
“如果要将九皇子过继到先后的名下,那么九皇子的生母陆昭仪就不能留了,以防后患。”
周礼若是过继到文贤皇后的名下,他就成了同周晟一样尊贵的嫡子。但是几个皇子中,挑来挑去,也的确只有周礼最适合。
说到最后,周景珣伏地不起,诚恳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周景珣作为先帝最喜爱的一个皇孙,周旸帝对其也是十分信赖,再加上此次周妍和亲,肃王府上下的忠心,周旸帝都看在眼中,知道周景珣的这番话不站在任何一派,只为朝廷。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唯有摇摆不定的烛火,在床围上映射出几人的身影。
立在一旁的常公公也不敢说话,躬着身子立在一旁。
周旸帝深吸一口气,通身的帝王气度不怒自威。
但此时此刻,他的眸中竟然闪过一丝落寞与不舍。
许久后,周旸帝轻声道:“朕知道了,等时辰到了,你就出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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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乌勒府。
杨钰钏与乌勒一得到南菀的来信后,就派人暗中接应景北潇。
紧赶慢赶,景北潇带领一支精锐队伍,只用了半个多月就赶到了金州。
乌勒府中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景北潇抵达后,由乌勒带着景北潇前往西疆都城。
杨钰钏有些放心不下南菀一人留在元京,问道:“你把菀儿一人留在元京可以吗?”
景北潇风尘仆仆,一身疲惫,但双眸依旧炯炯有神,目光如炬,“她跟着我反而不安全,也不知西疆王愿不愿意借兵给我们。”
乌勒沉声道:“其实这些还是要感谢老楼主这些年为元阳与西疆做的事情,西疆王仁厚,相反,北狄王野心勃勃,时常犯我西疆国土,我相信西疆王一定会支持我们的计谋。”
杨钰钏仍在担心元京,“你人不在元京,谁能护着菀儿?”
景北潇看着杨钰钏,扬嘴一笑,“不知夫人知不知道肃王周景珣?”
杨钰钏和乌勒的儿子乌乾惊呼,“是不是十多年前,战无不胜的战神周景珣?”
景北潇点点头,“我临走时已经将南菀托付给肃王,元京的一切有肃王在,天就塌不下来,眼下我们得抓紧时间,联手虎啸楼和景家军,只要西疆王给我们借道,一切就都在掌握中。”说着,景北潇看向元京的方向。
算算时间,肃王也该把太子周晟与司徒云暗中勾结的事情告诉周旸帝了。
原来,早在景北潇还在元京的时候,就发觉周晟与司徒云来往过密,定有猫腻。
景北潇便派白武按照盯着这二人,结果发现,两人私下达成借兵夺位的约定。
只要周晟能促成和亲之事,司徒云便会借兵,助周晟继位。
临走时景北潇将此秘密告诉周景珣,必要时可将二人勾结之事告诉周旸帝,但却不说如何勾结。
为的就是在景北潇解决北狄之乱的时候,朝堂安稳,替他多争取些时间。
每隔三日他都能收到元京的飞鸽传书,都说南菀平安,一切平安。景北潇收敛心神,暂且放下元京的牵挂,剩下的,就看他了。
景北潇看向乌勒,道:“我们尽快赶往都城,和亲的队伍也快要到钦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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